世界大战中的宣传技巧

哈罗德·拉斯韦尔于1927年创作的传播学著作

《世界大战中的宣传技巧》是美国政治学家、传播学者哈罗德·拉斯韦尔于1927年出版的一本传播学著作。

内容简介

在该书中，拉斯韦尔以宣传效果为重心，着手于宣传技巧，用定量方法进行后续研究，想要探明更为有效的宣传技巧特征，以及对宣传效果产生影响的其他因素。用他的话说就是“发展出一个关于国际战争宣传如何能够成功实施的精确理论”。拉斯韦尔认为宣传具有强大的效果，是现代社会最强有力的工具之一。拉斯韦尔在该书中明确了战争宣传的重要性：“没有哪个政府奢望赢得战争，除非有团结一致的后盾；没有哪个政府能够享有一个团结一致的后盾，除非它能控制国民的头脑”。

作品目录

创作背景

《世界大战中的宣传技巧》是拉斯韦尔的博士论文。拉斯韦尔选择世界大战中的宣传内容分析作为自己的博士论文题目与他的导师查尔斯·E·梅里亚姆有很大的关系。梅里亚姆是20世纪20至30年代美国政治学的一个重要人物，他提倡一种研究政治学的行为主义科学方法，主张政治学家应该研究政治行为，而不是政治思想。而且梅里亚姆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曾在意大利为美国宣传机构公共信息委员会工作，他十分关注解释政治行为时士气、宣传等的重要性。考虑到他的导师的这些学术兴趣，从此，拉斯韦尔开始了对于宣传和传播问题长达一生的关注。

为了及早准备博士论文，拉斯韦尔在1923年到欧洲进行了实际考察，在1923、1924和1925年夏季在伦敦大学、日内瓦大学、巴黎大学和柏林大学从事研究，访问了一些与宣传及大战有关的学者和政府官员，并查阅了大量文献资料。从研究方法来看，这一研究是定性的，建立在内容分析的基础上，他分析了一战中德国人、英国人、法国人和美国人所采用的各种宣传技巧。他的论文代表了一种严格的学术成就：主要概念的定义，宣传策略的分类，限制或促进诸如此类的宣传策略效果的阐述。

作品思想

宣传的四个层面

该书对宣传的四个层面作了阐述，这四个层面分别为宣传的组织、宣传的符号、宣传的过程和宣传的作用。在书中，拉斯韦尔认识到强调宣传者及其受众的身份是十分重要的。因而将宣传活动的参与者区分为四个主要群体，即“我们”国内的受众、“我们的敌人”、“我们的（或他们的）盟友”和“中立者”。在分析宣传技巧之前，拉斯韦尔首先考察了宣传的组织问题，即各交战国如何解决外交部、军方和政治领导者之间关于宣传策略的组织上的争斗。拉斯韦尔认为，有效的宣传必须在各个层面进行整合，他并没有将宣传视为“一些外交事务，或者视为对政治实体的入侵，而是当作政治体系的一个专属方面”。

宣传符号的研究

拉斯韦尔将研究重点放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宣传信息所使用的符号上，包括交战双方所使用的报纸、宣传手册、传单、书籍、海报、电影、图片等。他对战时宣传的研究既关注宣传过程，也致力于探索一个对内容分析有用的分类体系，即如何动员起人们对敌人的仇恨，如何维系与盟国以及中立国的友谊，如何瓦解敌方斗志等。拉斯韦尔认为宣传的目的和最显著的作用就是上述这几个方面。

拉斯韦尔对于战争期间各交战方所进行的广泛宣传运动的研究主要是从技巧的角度着手的，并没有进行伦理或道德方面的评判。这种研究角度在当时是独特的，同时这种研究视角也奠定了与当时美国社会学、政治学等社会科学一脉相承的传播学经验学派的研究立场，即从经验事实出发，采取价值中立的态度，运用经验材料来对社会现象或社会行为进行实证考察。具体而言，他想知道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哪些宣传技巧奏效了，哪些失败了，限制或促进宣传技巧有效性的条件又有哪些。

宣传的作用

对于宣传的作用，拉斯韦尔持中立的态度。在他看来，宣传本身无所谓好坏，对于它的判定依赖于一个人的观点，取决于宣传信息是货真价实的还是弄虚作假的。拉斯韦尔反对无限制地夸大宣传作用的做法，他指出：“人们谈起宣传的时候，常常把它当作一种神奇的力量，似乎它可以不受时间、地点及身份条件的制约。《世界大战中的宣传技巧》一书强有力地反驳了这一观点，而且我的反驳是有充分根据的。”他说，宣传尽管重要，但它的适用范围毕竟有限。宣传并不意味着通过改变诸如香烟的供应或者食物的化学成分这样的客观条件来控制人们的精神状态，而是通过直接操纵社会舆论来控制人们的意见和态度。尽管如此，宣传的力量还是强大的。

宣传和民主的关系

拉斯韦尔在书中谈到了宣传和民主的关系，当时美国知识分子中盛行两种理论：民主理想主义与现实主义。以哲学家约翰·杜威为代表的理想主义者认为，人们有能力做出明智的决定，只要他们能接触到充分的信息来源，而专家或精英的任务就是提供这些信息源。以沃尔特·李普曼为代表的现实主义则认为，人们是非理性的，因此专家们应该广泛传递他们的专业知识，以便影响公众舆论，发挥美国民主制度所扮演的拯救者的作用。

作品影响

传播学贡献

《世界大战中的宣传技巧》代表了拉斯韦尔早年的学术成果，就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宣传分析而言，拉斯韦尔对传播学的贡献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1.提出内容分析法

正是从该本书开始，拉斯韦尔开创了一种重要的传播研究工具——内容分析法，他实际上发明了定性和定量测度传播信息的方法论。内容分析是通过将信息内容分类以便测度某些变量的途径对传播信息进行研究的方法。他从密码学、图书馆藏书的主题分类、圣经的语词索引，以及法律惯例的标准指南那里学习到这种方法。

2.使宣传研究重点转向宣传者研究意图

在1920-1933年间，宣传研究的重点在于心理学，即宣传是对心理符号的操纵，这些心理符号隐含着受众未意识到的宣传目的。拉斯韦尔的研究使大家意识到，宣传可以通过其他手段实现，并且可以有明确的目标。

作品评价

该书不但未能消除民众和其他研究者对宣传的恐惧，其中“宣传作为军事打击和经济封锁之外的第三条战线”等结论反倒令人印象深刻。（中国教育电视台总编辑胡正荣《传播学概论》评）

作者简介

哈罗德·拉斯韦尔（(Harold D.Lasswell）1902年2月13日生于伊利诺伊州的唐奈森。16岁时进入以社会学的“芝加哥学派”等闻名的芝加哥大学学习之前，已经受到马克思和弗洛伊德的影响，并曾与名教授约翰·杜威进行了持续一个下午的交谈。1918年进入大学后，“芝加哥学派”领军人物罗伯特·帕克、象征互动论的发明者乔治·赫伯特·米德、实用主义哲学家杜威和制度经济学家索尔斯坦·维布伦等人的思想都深深地吸引了他。1920年获得哲学学士学位后，他继续留在芝加哥大学政治学系攻读博士学位，《世界大战中的宣传技巧》就是他在1926年24岁时写出的博士论文，1927年成书出版。拉斯韦尔终身未婚，他还是美国行为主义政治学创始人之一。1922-1938年在芝加哥大学教授政治学。1939年在纽约社会研究新学院执教。1952年任耶鲁大学法学院法学教授。1954年受聘任行为科学高级研究中心研究员。1955年当选美国政治学会会长。1978年12月18日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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