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的一个最新手抄本,卞藏本 2006年6月在上海发现。2007年6月16日,部分红学家、版本专家和古籍鉴定专家再次对“卞藏本”《红楼梦》原件进行了鉴定和研讨。自从2006年6月14日“卞藏本”《红楼梦》拍出,北京图书馆出版社随即将其影印出版后,围绕“卞藏本”展开的讨论也在红学专家和爱好者中持续升温。
手抄本简介
红楼梦的一个最新手抄本,卞藏本 2006年6月在上海发现。2007年6月16日,部分红学家、版本专家和古籍鉴定专家再次对“卞藏本”《红楼梦》原件进行了鉴定和研讨。自从2006年6月14日“卞藏本”《红楼梦》拍出,
北京图书馆出版社随即将其影印出版后,围绕“卞藏本”展开的讨论也在红学专家和爱好者中持续升温。尤其在网上,红学爱好者各抒己见,进行了较为深入的讨论。其中,对“卞藏本”的真伪更是进行了细致而激烈的辩论,这一方面推动了对“卞藏本”的进一步研究,另一方面也令“卞藏本”的真伪愈加扑朔迷离。因此,有关专家也对网友们关注的一些问题进行了探讨。当然,判断“卞藏本”真伪的一个重要方面,是对其内容的研究,但限于时间和篇幅,对此不能充分展开。尽管如此,专家们的观点对于澄清一些认识、指出尚待解决的问题,仍是大有帮助。为此,我们摘录了部分专家发言,以飨读者。
专家发言
名誉会长冯其庸
最近身体不太好,但今天的会必须来。除了卞藏本发现重大之外,还因为网上最近有一谣言需要澄清。谣言说,卞藏本是我无锡的一个老乡所抄,不幸被我当作一个古老的抄本,实际上是在1995年抄就的。今天卞先生带原本过来,对比之下可以看出,卞藏本绝不可能是现代抄就的。我在“文革”中曾抄过一部《红楼梦》,与这部卞藏本相比还是很新,它怎么可能是1995年抄的呢?这是离奇的谎言。
这个本子在拍卖前,我曾见过复印件。我在苏州和上海的朋友鉴定后认为这是真品。我的一位朋友,虽然他不是研究《红楼梦》的,但他希望能把这个本子拍下来送给我,在拍卖会上叫价到17万元方才作罢。
刘世德先生曾提出有关印章的问题,我在《读沪上新发现残脂本〈红楼梦〉》(《
卞藏脂本红楼梦》一书序言)一文中的叙述稍有差错。在文中我说:“在这段题记上有两个印章,一是‘
上元刘氏图书之印’,白文。另一是‘文介私印’,朱文。据卞亦文先生查得,此残本的原藏主叫林兆禄……如此看来,这书上的另一个图章,即‘上元刘氏图书之印’是林兆禄以前收藏这部脂本《红楼梦》抄本的人……”说图章在前,林兆禄题字在后,这是不对的。我当时写文章的时候,手头没有原本,参考的只是复印件,好像墨写在图章上,但一看原件,明明是林兆禄字写在前,图章是盖在上面的。字与图章谁在上面是有很大区别的。感谢刘先生细心看出了这一点,我在《卞藏脂本红楼梦》再版的时候要改过来。
卞藏本从学术价值来看还是很高的。因为无论正文还是回目都有很多差异,所以有很多仔细琢磨、探索的余地。红学研究永远没有止境,只要实事求是地、认认真真地、有根有据地进行研究分析,可做的工作还有很多很多。我在红学研究中有所得也有所失。比如我在研究庚辰本的时候有很大的发现,也有差错。比如关于曹雪芹生卒年的问题,一开始有疏失,后来才得到纠正。在学术研究中,不断修订是常有之事。只要一直在前进,一定会发现从前的不周、有差错的地方。
卞藏本的出现是大好事,给了红学界新的研究课题,同时也给了很大希望。也许卞藏本的其余部分,说不定也会像己卯本那样,有一天会出现。即使没有新本子出现,就现有资料而言,也有很大的研究余地,尤其是对《红楼梦》本身的思想、艺术、内涵的研究是无穷无尽的,才刚刚开头。以前我们做的家事的考证、版本的考证,都为今天的研究奠定了基础。
顾问刘世德
卞藏本的发现,有标志性的意义。红楼梦的其他脂本都是上世纪50年代初期或之前发现的,迄今有50多年,其间几乎没有新的脂本出现。从曹雪芹生活的年代到今天大约有二百多年,现存脂本约十部。二百年前,决不止有十部流传。今天就不能再发现脂本的其他抄本吗?这50年来我们一直在等。卞藏本意义在于,它证明了还可能有其他脂本的存世。
在上个世纪50年代前后,藏有红楼梦本子的人,或许不愿意公开自己的收藏,或许不愿意公开自己的《红楼梦》的真本、善本、早期的抄本等,藏书家心理在那个年代或有微妙之处。50年是一代两代人的时间,这些书传到了后代的手中,或者经过“文革”,书的流传可能发生变迁。我想,如果这些藏本还存在,那么现在及今后几年是个拿出来的好机会。
经过我对卞藏本的研究,这的确是个有价值的脂本。正文中有异文,最有名的是对林黛玉眼睛的描写,和其他脂本都不同。更重要的,卞藏本的回目中也有异文。正文的异文出现或许跟藏书家或抄手的有意修改有关,但一般人很少会有兴趣与功力去改回目。因此说,回目中出现异文比正文异文更重要。这说明卞藏本确实是有底本为依据的,而其底本的来源就是曹雪芹的某个稿本,来自于早期不同的抄本。故而异文很值得重视。经过仔细对比,卞藏本在脂本抄写系统中更接近现在的俄藏本(又叫列藏本)和文学研究所收藏的杨继振旧藏本(《红楼梦稿》)。
这个本子发现之后,网上有很多讨论,主要是认为这个本子是作伪的。最早是说“梦”字是简化字,但很快就有人说《康熙字典》中就有这个字,所以在清代有人这么写不足为奇。另外,比如认为“上元刘氏”的图章是盖在文字上面,所以是假的。冯先生已澄清了这个问题。原书很明显是文字在先,图章在后,也就是说没有作伪的可能。最近,有人说网上有人拍卖《李太白文集》,书上同样也发现有“
上元刘氏图书之印”的图章,说明从上元刘氏那里流传出来的书籍绝不仅这一部《红楼梦》抄本,这证明图章不是伪造的。这就使我们怀疑,把《红楼梦》抄本拿到拍卖行拍卖的很可能是出自南京(上元),而非原先想象中出自苏州(林兆禄是苏州人)。既然书还在网上卖,就证明这家人卖书是最近几年的事情。
最近有网友说“眉盦”不是林兆禄,而是香港人何叔惠。但我考证,这个香港人没有到过上海,而卞藏本却清楚地写着“眉盦识于沪寓”,是住在上海的。还有人公布了林兆禄的书法,说不像卞藏本的题记,不是他的字,但人的字体不可能百分百相同,有可能会因为时间地点的不同而不同。
另外,北图出版社的影印本有一点没能体现原本的格式,导致有人认为原本是假的:回目原书每页本应是九行,回目前面一行是空白的,但在影印本中没有表现出来,变成了八行。有人以此认为卞藏本是假的,因为如果回目是八行,正文第一页就只有七行了。实际上,这是影印本的问题。这在影印本中虽然难以体现,但应有所交待。
这个本子是怎么到眉盦手上,又如何到了上元刘氏手上?研究版本的流传很重要。如果眉盦就是林兆禄,那么他是上海文史馆的馆员,1966年才去世,我相信,上海文史馆肯定有他的资料,可以深入了解一下他的字、画、藏书、生平经历,对研究这一版本会有很大帮助。
这个本子的的确确是脂本,在红楼梦脂本抄本的发现史上是一个重大发现。
还有一个问题无法解决,即眉盦题记中有图章“文介私印”,从现有资料中没有关于“文介”的记载,没有明显的证据证明它和林兆禄的联系。
副研究馆员杜伟生
从纸张来看,卞藏本的成书年代应在清道光之前。这一抄本上有一些小黄斑,即氧化纤维素。这种东西会转移。在卞藏本中,每一本中都有这样的黄斑,有的甚至蔓延几页,这一点是很难在短时间内作伪的。
当然,现在还能找到清代的纸来作伪书。但如果作伪,首先要找到这么多一样的纸是很难的。同时,在纸上抄写后,还要在书装订的时候把纸上的黄斑都对在同一个位置上,很难不出现错位。
副研究馆员赵前
我用高倍放大镜看了一下墨渗到纸里的情况。如果是现代人抄写的,很难达到这种吃墨的效果。
副研究馆员史睿
有人认为卞藏本中出现了一些简化字,因此认定它是伪书。事实上,我们今天使用的简化字并非是完全用一套新的书写规则。有很多今天的简化字,在古人书写中很早就出现了。还有许多字在古代原本写法简单,后来产生了许多古今字,附加了很多偏旁部首变得复杂,在简化汉字时又重新采用了以前的简单写法。例如,有人说卞藏本中的“机”字是现行简化字,但唐代文献中有这样的写法。
藏家卞亦文
作为一个偶然买到这本书的人,我目前只是这部《红楼梦》抄本的保管者。我一直是爱好并十分仰慕《红楼梦》的人,没想到能有机会同红学专家们讨论这个问题。
买到这部抄本之后,我对网上的评论很关注。买书时,我的红学知识是粗浅驳杂的,仅仅是凭借长期对古籍版本的印象和认识,判断这个本子肯定是个旧抄本。在我搜集的清代抄本中,有些字体与这部抄本非常相似。如果从作假来看,这种非常娴熟、带有明显的时代风格又没有个性的字体,现代人要作出四册书是很难的。另外,我比较注意在抄写字体风格上这部抄本与甲戌本的异同。根据朋友以前教给我的经验,我有个大胆的推测:这个本子与甲戌本的笔迹风格非常接近,所以可能抄手的年代也相当接近。
没看到原书之前我就买下了这个本子。如果是其他种类的拍卖品,我绝不敢这样做。因为到目前还从未出现过从头到尾作旧的伪书。这样做成本太高,回报太低。
常务理事杜春耕
最初看到这个本子我十分激动。我认为这个本子不会是假的。首先,从价格上,拍卖时只有八千块钱,如果是造假,回报太少。第二,如果是作旧做到这个程度的书,目前没有见到。像潘家园里许多作旧的书,看上去就很生硬,不会这样自然流畅。第三,从抄写样式来说,卞藏本同嘉庆年间的宝兴堂本相似。宝兴堂本是《红楼梦》版本中最奇怪的本子,上面的“宁”字与卞本相同,而宝兴堂本上注明了是嘉庆年抄就的。因此,卞本应该不会是道光以后的。
在现有的早期抄本中,卞藏本是接近列藏本和杨藏本,是新多的一个本子,并且又多了很多差异。从总体综合来看,这不是一个假的本子,但成书时间现在尚难确定。
存在疑问
“卞藏本”争议
关于这个问题,网上有很多争议。其中最为吸引眼球的,是一封自称是无锡老者“董其惠”的帖子,称所谓“卞藏本”是他1995年抄录的。
这一说法的真实性大可怀疑。事实上,很多网上辩论者并没有见过原本,只是依靠直觉作出判断。其实,这个问题并不难解决,只要通过文物鉴定的方式即可得出相对可靠的结论。国家图书馆善本部专家作出的初步鉴定,应该是较为可信的说法。
卖家隐身、买家高调
“卞藏本”在被拍卖前的藏家至今不肯公开身份,这引发了人们的种种猜疑。而买家卞亦文先生又曾表示,自己只是看到拍品照片便决定购入这一抄本。很多网友在“分析”后怀疑,这是卖家和买家有意设局,但这只能是猜测,缺乏基本证据。
其实在拍卖场上,卖家和买价的低调或高调都不足为奇。只是此次的拍品涉及众人瞩目的《红楼梦》,这一问题被放大了出来。对于其中原因,卖家的心思不好妄测;买家卞亦文先生对此作出的解释是否可信,每个人自可斟酌。
“简化字”
抄本中竟然存在不少“简化字”,被部分网友认为是“卞藏本”作伪的证据之一。对此,
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所研究员刘世德先生和国家图书馆善本部副研究馆员史睿先生作出的相关解释,可以澄清这一疑问。
“眉盦”是谁
“卞藏本”中有“民卅七年初夏眉盦识于沪寓”的题记。专家大多认为,“眉盦”是曾为上海文史馆馆员的林兆禄先生,林氏字“眉盦”,但此说目前还无法解释落款处的钤章“文介私印”中的“文介”与林氏有何关联。也有网友认为“眉盦”是香港文化名人何叔惠。
令人疑惑的是,林先生1966年才去世,又曾在上海文史馆工作,这个较为容易寻访的线索,至今竟然没有人去做,显得有些不可思议。或许这是揭秘“卞藏本”的一个关键。
“上元刘氏”是真是伪
最初关于“上元刘氏”的争论,是因“上元刘氏图书之印”与“眉盦”题记孰前孰后而引发的。为此,冯其庸先生作出了解释,在与原本对照后,疑问自然解开。但由于“上元刘氏图书之印”提供的信息太少,尚不能判断“上元刘氏”的来历。据称,《李太白全集》中也发现了“上元刘氏图书之印”的钤章,也不能完全排除这枚新发现钤章本身作伪的可能。但“上元刘氏”毕竟是一条有价值的线索,如果“上元刘氏”还有其他图书流出,“卞藏本”的“身世”或许有柳暗花明的可能。
2006年6月,上海敬华拍卖公司拍卖出一部《红楼梦》早期抄本,存第一至十回。此本由深圳收藏家卞亦文先生购得,因而被称为“卞藏本”。
卞藏本卷首有原藏主题记一则,称此书“于民国廿五年”(按:1936年)得自沪市地摊”,后经重装订成四册,落款是“民国卅七年(按:1948年)初夏眉盦识于沪寓”,加盖“文介私印”章,题记右下角盖“上元刘氏图书之印”章。
“眉盦”为谁?卞亦文先生查得上海书画家林兆禄字“介侯”,又字“眉盦”,因而倾向认为题记作者眉盦即林兆禄。这一看法因与“沪市地摊”、“沪上”相符颇得研究者赞同。然而由于并未查到林兆禄有“文介”的别名或字,此说不能成为定论。
关于“上元刘氏”,有台湾朋友在台湾“国家图书馆”藏查得《新刻徐玄扈先生纂辑毛诗六帖讲意》一书中盖有与卞藏本相同的“上元刘氏图书之印”章,同时钤盖一枚“刘氏文俨”的印章,因而有人推断“上元刘氏”即藏书家刘文俨。
2007年8月,一直关注此事的红楼梦研究者于鹏根据另一位研究者曹震先生提供的信息在国家图书馆查到民国年间修的《上元刘氏家谱》一书,不仅在家谱中找到刘文俨的名字,还意外发现刘文俨有个亲弟弟叫刘文介,这个名字与卞藏本上的“文介私印”正相符合。经著名红学家刘世德先生进一步研究,基本查清刘文介的个人情况,从而最终证实在卞藏本上撰写题记的眉盦不是林兆禄,而是这位见于《上元刘氏家谱》的刘文介。这方面详情,见于刘世德先生与于鹏先生合作完成的《〈红楼梦〉眉盦藏本续论——眉盦究竟是谁?》一文,发表在《红楼梦学刊》2008年第一辑。这一发现同时解开了卞藏本原藏者“眉盦”、”文介“及“上元刘氏”三者之谜,可称卞藏本研究的突破性进展。
最新材料
2011年6月18日,在新华网振兴东北论坛里,网友“爱嗑瓜子”上传了一份标志有“上元刘氏图书之印”、“文介”钤印和“眉道人”题字落款的古籍《莫愁湖志》照片,并同时撰写了一篇“《莫愁湖志》“上元刘氏”钤印考”的帖子。
目前,因为新材料刚刚出现,还未得到权威专家的鉴定,但在红学网友中间已经引发了热烈讨论。《莫愁湖志》发现的钤印和此书中大量关于刘文介的信息对卞藏本真伪的重要意义还有待各方深入研究与考证!
自从2011年6月《莫愁湖志》发现以来到2012年底刘文介的后人被找到为止。这一年半时间里,卞藏本真伪之争也从白热化到最后逐渐归于平静。此间主张真伪的双方研究者们进行了深入研究和辩论,此过程伴随一系列有利于主真者证据的发现,诸如《莫愁湖志》、《十三峰书屋全集》、《施葆生先生墨迹》、《望庐劫余印存》、《
孟晋斋藏碑目》和“刘文介档案”等资料,还有刘文介后人的讲述。凭借这些强有力的直接证据,主真方研究者先后在报刊上发表了一系列学术文章有力批驳了错误的主伪观点,证明了卞藏本不存在作伪,乃是名符其实的珍贵古抄本。例如:刘世德先生在《红楼梦学刊》上陆续发表《四论 <红楼梦>眉盦藏本——提供一项新证据》(2011年04期)、《五论<红楼梦>眉盦藏本——再答季稚跃先生质疑》(2012年01期,与于鹏先生合作)、《六论 <红楼梦>眉盦藏本——再提供一项新证据》(2012年03期)、《<红楼梦>眉本研究》(刘世德著,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3年3月版)。于鹏先生发表《卞藏本确为<红楼梦>古抄本》(《光明日报》2012年11月1日)、《卞藏本<红楼梦>与藏书家刘文介》(《光明日报》2013年3月19日)。王鹏先生发表《<莫愁湖志>“上元刘氏”钤印考》(《辽宁日报》2011年7月18日)、《证据胜于雄辩——<莫愁湖志>与卞藏本辨伪之我见》(《红楼梦研究辑刊》2011年12月第3辑)、《眉盦即是刘文介——浅辨季稚跃先生新文并商榷》(《红楼梦学刊》2012年01期)、《<莫愁湖志>“眉道人”笔迹考》(《红楼梦研究辑刊》2012年6月第4辑)、《眉盦生平考》(《红楼梦学刊》2013年02期)。与此对照,主伪方研究者如季稚跃先生发表《眉盦题记十回《红楼梦》抄本续考(二)》(《红楼梦研究辑刊》2011年12月第3辑)、曹震先生发表《卞藏本和上元刘氏藏印谈屑 》(《红楼梦研究辑刊》2011年12月第3辑)。此外,对卞藏本持有疑虑的萧凤芝先生发表《有关“眉盦题记”抄本《红楼梦》的几个问题》(《红楼梦学刊》2012年02期)、对卞藏本同样持有疑虑的高树伟先生发表《眉盦题记辨》(《红楼梦研究辑刊》2011年12月第3辑)。
除了上述《红楼梦》研究者们在报刊正式发表学术文章参与探讨外,卞藏本真伪之争在各网络红学论坛里的真伪论战更加直接、激烈。参与者除了上述撰文发表的一些研究者外,还包括所有对此话题有兴趣或主张某一方观点的众多红友们。相关帖子很多,代表性的如前期网名为“邱华东”的红友发表《杂谈《卞藏本》的真伪问题》(“抚琴居红楼梦文学社区”,2011年8月18日)、后期网名为“爱嗑瓜子”的红友发表 《如何理解“年方弱冠”?——就于鹏新文看曹震先生回应》(“抚琴居红楼梦文学社区”,2012年11月2日)。这些帖子的特点是都能就真伪问题展开深入的具备学术气息的专业讨论,帖子里所提及的内容也关涉到卞藏本真伪之争的方方面面。
于鹏先生在《卞藏本确为<红楼梦>古抄本》(《光明日报》2012年11月1日)一文中,开篇有一句话:“有关《红楼梦》早期抄本卞藏本的题记作者刘文介的重要资料《
孟晋斋藏碑目》在上海被青年研究者王鹏发现,该发现可称《红楼梦》卞藏本研究的重大突破,为长达六年的卞藏本真伪之争画上了句号”。这是代表主真方在国内权威媒体上最正式、最直接的宣告。
诚然,卞藏本真伪的大辩论从卞藏本被发现之日起,就引起了红学界和网络上的广泛关注和激烈争议,辩论热潮也有几番起伏。自从《莫愁湖志》发现以来至今,比之以往争论的特点是在新证据、新资料的带动下,而进行的一场深层次的真伪辩论。新证据引来了新的辩论,这种辩论又促使更新证据的努力挖掘,这是一个良性循环直至最终解决问题的互动过程。这充分说明了,卞藏本真伪之争今日的终结,是包括真伪双方在内的研究者和广大红友们共同努力的结果。卞藏本真伪之争在红学研究史上打下了鲜明的互联网时代红学的烙印。这场辩论的意义在于为红学研究中一切重大争议的最终解决提供了科学论证的样板,核心即是“正面的、直接的、而且还必须排除反证“的证据才具有说服力、才能够定性结论(引号中语言借用刘世德先生新著《<红楼梦>眉本研究》”后记二“,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3年3月第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