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风·萚兮

《诗经》作品

《郑风·萚兮》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一首诗。这是一首男女唱和的诗，女子先唱，然后男子接着合唱，犹如青年男女的对歌。全诗二章，每章四句，是《诗经》中最短小的诗篇之一，文辞简单，语言活泼，采用重章叠句的形式，具有较强的表现力。

作品原文

郑风·萚兮⑴

萚兮萚兮，风其吹女⑵。叔兮伯兮⑶，倡予和女⑷。

萚兮萚兮，风其漂女⑸。叔兮伯兮，倡予要女⑹。

注释译文

词句注释

⑴郑风：《诗经》“十五国风”之一，今存二十一篇。萚（tuò）：脱落的木叶，枯叶。

⑵女（rǔ）：同“汝”，你，指树叶。

⑶叔兮伯兮：犹言兄弟们啊。叔伯都是兄弟的排行，此指众位小伙子。

⑷倡：同“唱”，带头唱，领唱。一说倡导。和（hè）：和唱，伴唱。

⑸漂：同“飘”，吹动。

⑹要（yāo）：通“邀”，相约，约请。一说成也，和也，指歌的收腔。

白话译文

落叶落叶往下掉，秋风吹你轻轻飘。诸位欢聚小伙子，我来先唱你和调。

落叶落叶往下掉，秋风吹你轻轻飘。对面欢快小伙子，我先唱啊你和调。

创作背景

关于《郑风·萚兮》的背景，历代有很多歧说。《毛诗序》说：“《萚兮》，刺忽（即郑昭公）也。君弱臣强，不倡而和也。”朱熹《诗集传》谓：“此淫女之辞也。”其实诗中主人公性别为男为女，都难以辨别。现代学者一般认为这是一首男女唱和的诗。

作品鉴赏

整体赏析

这是一首描述少年男女唱和山歌情景的小诗。秋天来了，落叶缤纷，在金风中飘舞。这是他们唱歌的时间和情境。山歌由姑娘先唱，然后小伙子接着合唱，犹如现在少数民族青年男女的对歌。

在《诗经》三百篇中，《郑风·萚兮》当是最短小的篇章之一，它的文辞极为简单。诗人看见枯叶被风吹落，心中自然而然涌发出伤感的情绪；这情绪到底因何而生，却也难以明说——或者说出来也没有多大意思，无非是岁月流逝不再，繁华光景倏忽便已憔悴之类。他只是想有人与他一起唱歌，让心中的伤感随着歌声流出。“叔兮伯兮”，恐怕也并无实指之人，不过是对于可能有的亲近者的呼唤罢了。

《郑风·萚兮》因为单纯，而又有特别令人感动的地方。在“萚兮萚兮，风其吹（漂）女”之后，诗人不再说下去，让人觉着从落叶中看到的生命的流失，根本就是无奈的事情，不说也罢。而后“叔兮伯兮，倡予和（要）女”，又让人觉着人生的寂寞归根结蒂还是无从排遣。不可能真的就有人应着这呼唤唱出心心相印的歌来，寂寞也不可能真的会让人相互走近。呼唤也只是呼唤而已吧。如此想来，这种古老的歌子，浸着很深的悲凉。

名家点评

宋代朱熹《诗集传》：“言萚兮萚兮，则风将吹女矣。叔兮伯兮，则盍倡予，而予将和女矣。”

清代戴震《诗经考》：“以槁当风，吹遥不定之象。”

后世影响

《郑风·萚兮》这首古老的歌谣对后世的文学创作有较大的影响。此诗之后，像楚辞《九歌·湘夫人》的“嫋嫋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像唐人王勃《山中》的“长江悲已滞，万里念将归；况属高风晚，山山黄叶飞”，直到现代徐志摩的《落叶小唱》，有很多与《郑风·萚兮》相似的表述。因为在此诗中，已经关联着人生最基本的两种情绪：对于岁月的留恋，以及在寂寞中对于亲友之情的渴望。这是人人都会有的情绪，每个人只是用不同的形式和语言来表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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