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1月初,携程托管亲子园教师打孩子的视频在网上流传,视频显示,教师除了殴打孩子,还强喂幼儿疑似芥末物。长宁警方于以涉嫌虐待被监护、看护人罪对携程亲子园的三名工作人员依法予以刑事拘留;13日以涉嫌虐待被监护、看护人罪,对携程亲子园实际负责人郑某依法予以刑事拘留。
事件背景
2015年底,经长宁区妇联牵头,
携程公司与上海《现代家庭》杂志社旗下“为了孩子”学苑共同努力下,精心设计打造“妇女儿童之家——携程亲子园”日常托管服务项目,着力解决职工1岁半至3岁左右的孩子在上幼儿园之前家中无人带教的困扰。携程公司开辟办公楼一楼800平米场地,提供了5间各超过50平米的幼儿活动教室供幼儿日常生活和游戏活动使用,2间超过10平米的幼儿专用厕所,另设一间保健室、一间保洁室、一间营养室,以及接待大厅、员工办公室和专用厕所等。场地可容纳100多名幼儿日常活动和托育管理。
事件经过
虐童视频有两段,事发时间分别为11月1日早上和11月3日中午。
2017年11月1日的视频显示,老师在帮孩子换衣服,忽然将孩子的背包拿下,摔在地上。这名老师在帮孩子脱衣服时,还将孩子推倒撞到了椅子上。
2017年11月3日的视频显示,教师在给孩子穿衣服,不知为何老师给孩子食用了不明食物,随后孩子开始哭泣,老师也不管。有家长指出不明物品是芥末。
2017年11月8日以来,因亲子园被曝出幼儿遭到虐待,携程公司及背后的第三方管理机构陷入舆论旋涡。该亲子园3名工作人员被刑拘。
当事家长赵先生告诉北京青年报记者,家长们聚集在一起翻看亲子园所有的监控视频,发现有多名孩子曾遭到侵犯,其中,最早的虐童事件发生在8月9日,密集发生是在8月30日之后,截至11月10日又发现了两个老师参与其中。
事件处置
携程道歉
2017年11月8日,针对网络流传的携程旗下亲子园有个别老师虐童一事,携程创始人、董事长梁建章发布朋友圈称,“就像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小孩一样。我和Jane(携程CEO孙洁)都很自责和痛心。”
2017年11月8日,携程通过官方微信号发布回应,称已第一时间成立了紧急处理小组,高层也连夜召开紧急会议,坚决表态,要和携程的父母们站在一起,对责任人员追责到底。
对涉事的相关教师,携程坚决要求园方予以严肃处理。涉事人员已与携程解除合同。同时,携程已于11月7日报警,坚决将事件追查到底。
2017年11月8日下午,携程CEO发布了一封题为“亲子园”的内部邮件,孙洁在邮件中称“这是一封让我很难下笔的信”,作为CEO,对事件的发生向相关家长及孩子们致歉。
孙洁表示,委托第三方来管理亲子园,初衷是希望让专业的、有资质的团队来照顾好携程的孩子们,但是,发生了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我们也表示非常难过和愤慨。因为在幼儿托管和教育方面,我们没有实践经验。但是,在监管的责任方面,我们是失职的。
“已启动相关程序,重新选择亲子园的管理单位,但是,这需要一定的时间,希望大家能够给予理解和信任。”
妇联回应
11月8日24时左右,上海市妇女联合会回应“携程亲子园事件”称:对于这起伤害儿童的恶劣事件,市妇联表示强烈谴责,并密切关注此事后续进展。
经上海市妇联了解,事件的处理情况如下:处理相关人员:园方已对当事人及相关人员进行了事件核实,开除了包括园长在内的4位相关人员;积极与家长沟通、道歉:园方积极与家长沟通、道歉,全力配合家长,关爱好孩子的身心健康;加强园方管理:园方已对所有在园人员加强师德、安全意识教育,敲响警钟,引以为戒,杜绝此类事件,9日起亲子园停业整顿。
此次事件中,社会各方高度关注携程亲子园的受托管理机构。携程亲子园是携程开办的企业内部托幼点,委托《
现代家庭》杂志社读者服务部(为了孩子学苑)日常运营管理,自2016年春节后正式运营。《现代家庭》杂志社读者服务部属独立法人单位,已就此事件发表公开致歉信。
事件发生后,上海市卫生计生委和市妇联指定上海市儿科医院组织专家团队为相关儿童提供必要的医学检查和心理疏导服务。
上海市妇联负责人表示,“携程亲子园事件”后果十分严重,教训十分深刻,市妇联向受害儿童、家长和社会诚挚道歉。
高管辞职
携程总部相关负责人在接受未来网记者独家专访时回应:“亲子园事件给携程员工家长和孩子带来了伤害和痛苦,其中HR高级总监邵某,担任亲子园监管方代表一年多,有监管的责任,截至11月9日已引咎辞职。”
据携程方表示,截至11月9日亲子园已经在停止运营的状态。暂时还没有开业打算。
携程亲子园发生教师虐童事件引发社会关注,11月8日晚,携程CEO孙洁发布内部信,称亲子园从11月9日起闭园整顿,公司给予员工家长带薪假期2周,孙洁还称亲子园的携程方负责人负有管理失职责任,截至11月9日已引咎辞职。
刑事拘留
2017年11月8日上午,上海携程商务有限公司向长宁警方反映称,发现其开办在办公楼内的携程亲子园里存在工作人员疑似伤害在园幼儿身体的行为,警方立即派员到场,控制了涉事的4名工作人员,现其中3人因涉嫌虐待被监护、看护人罪已被依法刑事拘留。
2017年11月8日上午,上海携程商务有限公司向长宁警方反映称,发现携程亲子园存在工作人员伤害在园幼儿的行为。现3名涉事工作人员因涉嫌虐待被看护人罪被依法刑事拘留。长宁区人民检察院已于第一时间指派未成年人刑事检察部门提前介入该案,引导公安调查取证,依法维护未成年人合法权益。
2017年11月9日,长宁警方于以涉嫌虐待被监护、看护人罪对携程亲子园的三名工作人员依法予以刑事拘留后,经过进一步调查取证工作,于11月13日以涉嫌虐待被监护、看护人罪,对携程亲子园实际负责人郑某依法予以刑事拘留。
副总停职
11月13日园方主要责任人郑某已经被警方刑拘。同时携程也启动对此事件相关责任人的内审调查。截至11月14日,施琦(前人力资源副总裁)、冯卫华(现任人力资源副总裁)已停职接受调查。
携程组建项目组陪同家长及孩子进行体检及心理咨询。经过体检和心理咨询的孩子和家长已有98人次。携程方面称,法务部已经与多家在儿童侵害等方面有丰富经验的法律援助机构取得联系,将为员工增加法律援助及诉讼方面的支持。
调查结果
2017年11月15日,上海市妇女儿童工作委员会公布了对“携程亲子园事件”的调查情况,认定这是一起严重伤害儿童的恶劣事件,社会影响极坏。上海市妇联对下属单位监管不力,负有监督失察、管理不力的责任。
上海市妇儿工委组织相关部门以及专家、审计人员、律师等成立联合调查组。经初步调查,涉事单位上海《现代家庭》杂志社读者服务部(以下简称读者服务部)是现代家庭杂志社的下属企业,现代家庭杂志社是上海市妇联直属单位,经费系自收自支。据审计,截至11月15日未发现上述单位向上海市妇联上缴任何钱款。
据调查,2016年1月,长宁区妇联在开展“进家门工程”服务活动中,了解到入驻长宁区的携程计算机技术(上海)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携程方)年轻员工多、托幼需求大、企业有意开办针对员工的托幼服务点,遂推荐包括读者服务部在内的三家单位。携程方经过比选,选择了读者服务部承接携程亲子园,后者以“为了孩子学苑”的名称运营。2016年2月18日双方签订合作协议并开园运营。2月25日,携程亲子园因涉嫌对外招生,被长宁区教育局通知停办。后亲子园成为企业内部托幼服务项目。
因保育人员短缺,2016年3月30日,读者服务部与上海锦霞教育信息咨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锦霞公司)签订运营服务购买协议,由锦霞公司选派亲子园园长及有关工作人员。锦霞公司时任法人为张葆葆。2017年,锦霞公司法人变更,但张葆葆仍为锦霞公司股东及携程亲子园项目的实际负责人,负责亲子园项目的管理、团队搭建及日常运营。
携程亲子园会计账目由读者服务部全权核算。经调查, 2016年2月至2017年10月,项目共计收入托费350.95万元,对应成本费用共计319.23万元。至2017年10月底,未结算余额为31.72万元。2017年预算应付的水电及物业管理费为44.14万元。
上海长宁警方于2017年11月9日以涉嫌虐待被监护、看护人罪对携程亲子园的三名工作人员依法予以刑事拘留后,经过进一步调查取证工作,于13日以涉嫌虐待被监护、看护人罪,对携程亲子园实际负责人郑某依法予以刑事拘留。
撤销社长
现代家庭杂志社领导班子对承接运营携程亲子园项目决策严重错误,对下属单位读者服务部的日常管理和监管严重缺失。经上海市妇联党组研究决定,撤销纪大庆现代家庭杂志社支部书记、社长、总编辑职务,专业技术岗位等级降低一级;撤销其他相关责任人员职务并进行诫勉谈话,按相关规定、程序办理。市妇联派工作组进驻现代家庭杂志社,责令现代家庭杂志社和读者服务部依法承担法律责任,积极做好善后工作,事件处理完毕后依照有关法律规定注销读者服务部。
免职人员
2017年11月16日晚,携程CEO孙洁就亲子园事件相关进展做最终通报。通报称,对此事件相关责任人的内审调查已经结束。人力资源部员工陈琦全(已离职)、邵海晨(人力资源高级总监,已离职)、施琦(前人力资源部副总裁)、冯卫华(现任人力资源部副总裁)对亲子园项目管理和监管严重缺失。现施琦、冯卫华已被免职。
孙洁表示,对于此次事件中的相关员工和孩子,愿付出最大的努力,希望将对员工和孩子造成的伤害,减至最低。
依法批捕
2017年12月13日,长宁区人民检察院依法对携程亲子园工作人员郑某、吴某、周某某、唐某、沈某某以涉嫌虐待被看护人罪批准逮捕。
提起公诉
2018年3月26日,上海市长宁区人民检察院依法以涉嫌虐待被看护人罪对携程亲子园工作人员郑某等8名被告人提起公诉。
一审开庭
2018年9月26日,上海市长宁区人民法院依法公开开庭审理被告人郑某、梁某、吴某、廖某霞、唐某、周某兰、沈某霞、嵇某犯虐待被看护人罪一案。
庭审中,公诉机关出示了相关证据,控辩双方对事实证据充分发表了意见,八名被告人进行了最后陈述,均当庭表示认罪悔罪,向被害人家属和社会致以诚恳的道歉,并表示愿意接受法律的处罚。
一审宣判
2018年11月27日下午2点,上海携程亲子园虐童案在上海市长宁区人民法院一审宣判。八名被告人均因犯虐待被看护人罪被判处刑罚。具体判决如下:
1、被告人郑燕,犯虐待被看护人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
2、被告人梁硕,犯虐待被看护人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两个月。
3、被告人吴微,犯虐待被看护人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两个月,缓刑一年六个月。
4、被告人廖红霞,犯虐待被看护人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一个月,缓刑一年六个月。
5、被告人唐颖,犯虐待被看护人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两个月。
6、被告人周高兰,犯虐待被看护人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两个月,缓刑一年六个月。
7、被告人沈春霞,犯虐待被看护人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一个月,缓刑一年六个月。
8、被告人嵇兰,犯虐待被看护人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一年。
9、禁止被告人郑燕、梁硕,唐颖,自刑罚执行完毕之日,或者假释之日起五年内从事看护工作,禁止被告人吴微,廖红霞,周高兰,沈春霞,嵇兰在缓刑考验期内从事看护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