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俱

宋朝官员、诗人

程俱(1078—1144),宋朝官员、诗人。字致道,号北山,衢州开化(今属浙江)人。以外祖邓润甫恩荫入仕。宣和三年赐上舍出身。历官望江主簿、太常少卿、秀州知府、中书舍人侍讲、提举江州太平观、徽猷阁待制。诗多五言古诗,风格清劲古淡,有《北山小集》。

人物生平
程俱生于科名鼎盛世家,伯祖父程宿是北宋端拱元年(988)状元,,祖父程迪是宋仁宗庆历二年(1042)榜眼,父亲程天民是熙宁六年(1073)进士。母亲是尚书左丞邓润甫的女儿。9岁丧父,随母寓外祖父家,从小饱读诗书,遍览经史。
哲宗绍圣四年(1097),以外祖父邓润甫恩荫入仕,补望江县(今属安徽)主簿,监舒州太湖(今属安徽)茶场,建中靖国元年(1101)因上疏触怒当局被黜。徽宗政和元年(1111),起用为泗州临淮县(故址已沦入洪泽湖中)令。
宣和二年(1120),赐上舍上第。三年,任礼部员外郎,以病告归。南宋建炎三年(1129)起用,以太常少卿知秀州。十二月金兵南渡占据临安,攻陷崇德、海盐等县,驰檄诱降。程俱率部守华亭,留兵马都监守城。
绍兴元年(1131),任少监,奏修日历。搜集三馆旧闻辑《麟台故事》呈朝廷,升任中书舍人兼侍讲。曾奏言:“国家之患,在于论事者不敢尽情,当事者不敢任责。……今言不合则见排于当时,事不谐则追咎于始议。故虽有智如陈平,不敢以金帛行离间之计;勇如相如,不敢全玉璧以抗强秦;通财如刘晏,不敢理财使军食充裕。使人人不敢当事,不敢尽谋,则艰危之时,谁与图回而恢复?”切中时弊。
绍兴六年,任集贤殿修撰、徽猷阁待制,在宫内敢于提出一些批评和建议,“不安于心者必反复言之,无所畏避。”他这种为人耿直的精神,为朝中正直官员所赞赏。晚年累官至朝议大夫,赐封信安开国伯,食邑900户。虽然身患严重的风湿病,行动不便,但仍勤勤恳恳、治文治史,整理朝廷文书典籍。
绍兴九年,秦桧荐领史事兼任万寿观提举、实录院修撰,并免朝参。程俱谙秦桧为人,知其意在笼络,力辞不受,告归,卒年67岁。 《吴中先贤谱》 苏 文 编绘
文学创作
程俱为人伉直,颇有气节,与叶梦得贺铸友善。作诗也能卓然自立。友人叶梦得称其“兼得唐中叶以后名士众体”(《宋诗纪事》卷四十引)。集中有《和柳子厚诗十七首》,和韦应物诗,有效白居易体,又和了一些陶渊明的诗。他明确提倡学陶诗,同时认为学陶不能是言语上模仿,关键是得其“心源”,要像陶诗那样“妙语自天与”(《读陶靖节诗》)。他的诗多五言古诗,风格清劲古淡。《宋诗钞·北山小集钞序》说其“取涂韦、柳,以窥陶、谢,萧散古澹,有忘言自足之趣,标致之最高者也”。一生写诗万余首,随写随散,收入《北山小集》中尚有900来首。文章典雅闳奥,切中时弊。他为文的主张是:“直道虽不可尽行于天下,天下终不能痹直道。”他的文章卓然自立,自成风格,尤以政论为最。散文成就也很高,当时朝中有韩退之的赞誉。
程俱平生著作甚丰。有《麟台故事》5卷、《北山小集》40卷、《宋徽宗实录》20卷、《默说》3卷、《汉儒绶经图》1卷。对于他的著作,时人和后人评价都很高。《麟台故事》旧本尚存,清乾隆四十一年(1776)五月编入《四库全书》,当时总纂官侍读学士陆锡熊、纪晓岚为《麟台故事》一书重新作序,指出:“俱作是书皆得诸官府旧章,最为详备。”“……如此之类凡百余条,皆是以考证异同、补缀疏漏,于掌故深为有裨。”认为有很高的史料价值。《北山小集》40卷,由宋高宗户部尚书叶梦得为之作序,序中云:“今观其义,精确深远,议论皆本仁义,而经纬错综之际,则左丘明、班孟坚之用意也。”民国二十三年王云五为《北山小集》40卷,重版装帧10册,刊行于市。
宋史文载
程俱,字致道,衢州开化人。以外祖尚书左丞邓润甫恩,补舒州望江主簿,监舒州太湖茶场,坐上书论事罢归。起知泗州临淮县,累迁将作监丞。近臣以诜述荐,迁著作佐郎。宣和二年,进颂,赐上舍出身,除礼部郎,以病告老,不俟报而归。
建炎中,为太常少卿、知秀州。会车驾临幸,赐对。俱言:“陛下德日新,政日举,赏罚施置,仰当天意,俯合人心,则赵氏安而社稷固;不然,则宗社危而天下乱,其间盖不容发。”高宗嘉纳之。金兵南渡,据临安,遣兵破崇德、海盐,驰檄谕降。俱率官属弃城保华亭,留兵马都监守城。朝廷命俱部金帛赴行在,既至,以病乞归。
绍兴初,始置秘书省,召俱为少监。奏修日历,秘书长贰得预修纂,自俱始。时庶事草创,百司文书例从省记,俱摭三馆旧闻,比次为书,名曰《麟台故事》上之。擢中书舍人兼侍讲。俱论:“国家之患,在于论事者不敢尽情,当事者不敢任责,言有用否,事有成败,理固不齐。今言不合则见排于当时,事不谐则追咎于始议。故虽有智如陈平,不敢请金以行间;勇如相如,不敢全璧以抗秦;通财如刘晏,不敢言理财以赡军食。使人人不敢当事,不敢尽谋,则艰危之时,谁与图回而恢复乎?”
武功大夫苏易转横行,俱论:“祖宗之法,文臣自将作监主簿至尚书左仆射,武臣自三班奉职至节度使,此以次迁转之官也。武臣自阁门副使至内客省使为横行,不系磨勘迁转之列,其除授皆颁特旨。故元丰之制,以承务郎至特进为寄禄官,易监主簿至仆射之名;武臣独不以寄禄官易之者,盖有深意也。政和间,改武臣官称为郎、大夫,遂并横行易之为转官等级,盖当时有司不习典故,以开侥幸之门。自改使为大夫以来,常调之官,下至皂隶,转为横行者,不可胜数。且文臣所谓庶官者,转不得过中大夫,而武臣乃得过皇城使,此何理也!夫官职轻重在朝廷,朝廷爱重官职,不妄与人,则官职重;反是则轻,轻则得者不以为恩,未得者常怀觖望,此安危治乱所关也。”
徐俯为谏议大夫,俱缴还,以为:“俯虽才俊气豪,所历尚浅,以前任省郎,遽除谏议,自元丰更制以来,未之有也。昔唐元稹为荆南判司,忽命从中出,召为省郎,使知制诰,遂喧朝听,时谓监军崔潭峻之所引也。近闻外传,俯与中官唱和,有'鱼须'之句,号为警策。臣恐外人以此为疑,仰累圣德。陛下诚知俯,姑以所应得者命之。”不报。后二日,言者论俱前弃秀州城,罢为提举江州太平观。久之,除徽猷阁待制。
俱晚病风痹,秦桧荐俱领史事,除提举万寿观、实录院修撰,使免朝参,俱力辞不至。卒,年六十七。俱在掖垣,命令下有不安于心者,必反覆言之,不少畏避。其为文典雅闳奥,为世所称。
出版图书
《麟台故事》
入麟台三馆达14年,搜宋代三馆旧闻及诸书所载,以及他的经验和认识,写成《麟台故事》5卷12篇,成书于绍兴元年(1131)九月。记北宋一代翰林故实,较为详备。与《东都事略》、《玉海》诸书所载相比较,可以考证三馆馆职异同,补缀疏略。传本极少,清人从《永乐大典》辑录而出,分为沿革、省舍、储藏、修纂、职掌、选任、官联、恩荣、廪禄9篇,较原书篇数,已亡3篇。书中论述了国家藏书的重要性,归结其职能有三:养育人才;资政参考;利用藏书便于修纂。还就三馆、秘阁之工作内容、人员管理及待遇、馆舍建筑等提出建议,为当时所采纳,诏令“既略实行”。清乾隆帝极推崇此书并颁令重行。其思想对我国古典图书馆学有一定影响,与晁公武、郑樵等人集宋一代古典图书馆学之大成。喜诗文,与贺铸、叶梦得等为挚友。晚年,秦桧荐其领重修哲宗史事,他坚辞不就。
代表诗作
【豁然阁】
云霞堕西山,飞帆拂天镜。谁开一窗明,纳此千顷静。
寒蟾发淡白,一雨破孤迥。时邀竹林交,或尽剡溪兴。
扁舟还北城,隐隐闻钟磬。
【夜半闻横管】
秋风夜搅浮云起,幽梦归来度寒水。一声横玉静穿云,响振疏林叶空委。
曲终时引断肠声,中有千秋万古情。金谷草生无限思,楼边斜月为谁明。
【到官两旬走山野作诗以自劳云】
茗山发我一长喟,彼有吴市人中仙。
飞琼练玉存故处,祗有井灶无霜铅。
我今正坐五斗米,悔不辟粒从期佺。
向来吴松厌羁旅,三岁半逐鸱夷船。
故教筦库着疏懒,坐守兀兀聊穷年。
安知求逸得奔走,岂异避挺蒙戈鋋。
咄嗟万事无必计,努力唯有归园田。
列子论
对《列子》中所列的一系列生化现象,程俱认为,“物有以形相禅者,则化于显。物有以生受化者,则化于阴。”他将其分为两类:人们可以见到的普通生化现象,这种现象“化于显”;人们不能用肉眼所观察到的现象,这种现象“化于阴”。“化于显”,很容易理解。而对“化于阴”,程俱则倾向于佛教的轮回说。他引贾谊《鷉鸟赋》中“忽然为人,何足控揣;化为异物,又何足患”的典故,对照说明生化的道理。在他看来,“化于阴”的这种现象就相当于佛教所说的轮回。也相当于贾谊所说的“忽然为人,化为异物”。这个解释也很是差强人意。佛家轮回说的基础与生化说不同,他以因果为理论基础。而生化说则属于纯粹的万物生化论,不带有任何宗教色彩。虽然从表面上看二者存在相似之处,但实际并不相同。贾谊的观点代表了汉代气论发展下对宇宙生成的新探索,而这种观点我们也很难否定它是否由道家借鉴而来。所以,程俱在这里只是提出问题,而并未解决“化于阴”的问题。因其用轮回解释列子,这也是后世学者总以这一点来攻击《列子》抄袭佛书的一个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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