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然

明末西华县乡贤

胡然（1572年—1628年），字亦然，又字信衷，有园枕颍干，题曰湄，学者多称湄园先生，明末西华县乡贤。

人物生平

胡然（1572年——1628年），字亦然，一字信衷，有园枕颍干，题曰湄，学者多称湄园先生，享年56岁，明末西华县人，理寒石，王文生为其门生，少学声律，壮岁篇什，拟诸开元、大历之前，四十以还，癖耽古业，闭户却扫，大肆力于讨论，尚友之席，又与洪元平焚舟共济，旌旗壁垒，为之一变，直欲问津汉魏，不屑居六朝季孟间。

个人作品

《湄园集》已散佚。

轶事典故

一、胡然曾为理寒石，王文生之师。

王文生，字蕙叔，慷慨有气节，师事邑人胡然，其师遇疾与然子令章躬侍汤药，不去衣冠者九十九日，士人义之，崇祯壬申水大发，城不汲者三板，岁祲饥殣相望于道，生乃招商贾百艘，并至谷价大平，活者万计，辛巳五月大疫，令章病于郭，文生亦得疾，忽报寇至举家皆奔，生力疾负章入城避寇获免，居常闻人为善必曲成之，不义则深恶痛绝，以是为不肖所诟厉，然邑之士大夫，无不慕其为人，与理鬯和并称云。

《西华县志》所载

二、胡然筑园颖干，题曰：湄园，洪清昼晚年结茅河隈，与湄园相对，题曰：萍庄。当时文人乡贤多于此两园相聚，饮酒赋诗，高谈阔论。

三、凌保生曾著《西华三先生文集》，胡然、理寒石、刘景跃为其三先生。

文献记载

胡然行述

胡然字亦然，明季为诸生，有时名，数奇不遇乃弃去肆，志载籍士人多从之游，其门人理鬯和为最，著遗诗有十年，问字旧侯巴之句，邑人尚宝卿王鼎镇立石表，其墓云：缅彼芳踪，声音在耳，亦夷亦惠，不衫不履，啸傲烟霞，跌宕文史，所著有湄园诗集，尝构园河干，读书自娱，号曰湄，学者称为湄园先生。

《西华县志》所载

明诗人湄园胡先生墓志铭

明理鬯和

吾初不信一病可以没吾师，即乡党亦不信吾师以一病没，竟没矣，如何没之，又明年为崇祯己巳，鬯和读书召陵之背，师嗣子令章走百里为师乞志铭，廑哉，鬯和毎欲属草，笔格格即不可下，适者秋怀摇落，悲生无端，感宋生之《九辨》，且低徊于霸气之浩淼也，慨然大叫曰：此吾志湄园师时也，取其状再读之，读而置之，追笑谑于步履，想须眉于梦魂，印飞动豪举之神，于断云落叶，似灭非没，栩栩蘧蘧，师盖褰帷抵掌，轩渠而有以问我，于是鬯和之志师也，直湄园之志。

湄园尔师，讳然字亦然，一字信衷，有园枕颍干，题曰湄，学者多称湄园先生，自太翁以上，世有隐德，师仲子也，昆季皆诸生，师为诸生，有时名试于乡者，四不售，即弃去投檄，裂衫为天地闲人，才果力雄，荦荦杰出，气可以折五鹿之角，胆略足以夺三军之帅，居恒闻不平事，见不义人，血性浮动，发指目眦，循视刀剑，恨不剚厥头，窥若血之赤白也。

师虽磊砢奇纵，不可一世，然心小怀虚，时辈片善，嗟称不去口，累月弥年，齿笔常新，性孝友，十七孤，奉太母吚嘤如孩提，嗔为嗔，笑为笑，太母王前川先生女，仲云长者姊，传家学，喜歌咏，师得句辄走向膝前唫颂之，太母尝因之解颐，以为鼎说诗也，一饮一食必同其伯季，劝食箸以洽手足为色养要事，骨肉之乐，天性之娱，不啻跫然空谷中，爱念溪山，曾搔首问天于华岳三峰，以及皇帝采铜之野，达摩安心之处，往复稠迭，即一草一木，悉知名姓，醉吟醒题，奚囊盈塞。

尔乃脱人于戹，排难解纷，乃用等闲事，故张世清之女，尚光之子，已卖为婢，更复还之，不索偿，歙人查思溪北来鬻研墨，客死西华，其子才十三龄，竛竮旅泊，号哭无依，乃按父簿追各郡县逋负送查子还徽歙，扶沟桑雄飞以骨梗坐雀角，则斥卖琴车，狱讼以脱。

时游于酒，终夜达旦，岁课秫百畮，尽酿之，呼素好痛饮，至瓶罍罄竭乃已，腊残务间，置酒高会，长者东向坐，子弟序列，次第歌十九首诸名家诗，每歌一首则釂一大白，尝醉于酒家，以酒槽载还，风调神韵几不减晋人云。

少学声律，壮岁篇什，拟诸开元、大历之前，四十以还，癖耽古业，闭户却埽，大肆力于讨论，尚友之席，又与洪元平焚舟共济，旌旗壁垒，为之一变，直欲问津汉魏，不屑居六朝季孟间。

鬯和问业门下者一年，文酒琴尊，贫病艰虞，风雨牢愁，追游者盖又六年，至于兰心剑气，金石不渝之盟，则又非年岁可得而纪，平生负气直坦，朋辈小不如意，率面折之，独于鬯和则方圭圆璧，无可不可，意殷殷惟恐伤者。

鬯和少可多怪，千人所指，师为粪埽廓清，呵除不祥，心形相服，生死骨肉之感，毕吾生恐难消沈也，丰躯强干，吐音鸿亮。病卧之始，召鬯和与之哭，鬯和抚胸把臂，瘦削如柴，自是数往省展，大约消息不可知，最后往，则奄奄欲绝，太母与令章皆在侧，天寒风峭，相向寂寞，竹炉茶沸，旧欢不来，鬯和凭榻，再把臂不觉失声哭，太母、令章悉助予哭，顾师双目已涸，无泪可挥，鬯和曰：师可以浩然往矣。古词人或流离一饭不得饱，师廪有粟，瓮有酒矣，古词人或芣苢丛兰，恶疾夭折，师安吉五十有六矣，昔人或寂寞身后，师有贤嗣作诸生，又抱子矣。栗里悲来，子之妻今师母，尹能缟綦以素业偕隐矣。

昔人或生存千万言，死不传一字，师集已成袠，鬯和行当讬诸棃枣矣，若是者，师皆可以无恨，师微笑颔之，尽以其稿授鬯和，师虽门无杂宾，然怜才广声气，客过华往往相依倚，如入洛见张华，入吴见二陆者，然针芥既投，击钵刻烛，倾盖而故，鲸饮呼天，朗吟清啸，响入云际，座上四方之士岁不绝，病剧，叹曰：湄园从此绝高人之驾矣。既复谓左右曰：魂气虽无所不之，但招我时，须向紫云湘水，莲花玉寨峰头，仍有绝笔。

师于山水吟咏，诚与之终始者，师神颧意用，大约天真不掩，怒则顶门劈砺，喜则半天卿矞，醒披豁，醉颓放，把臂促席，杂以调笑间，故作荒唐河汉之语，抹牢骚而消垒块，亦可谓极世外之逸轨，高人之远致矣，必也龋齿折腰，媚时好以要品题，则断头穴胸不为也，所著曰：《湄园集》曰诗话。

晚好庄子，欲笺注前人所未备，竟未就，夫自金紫鼎彝一途，嵌入骨里，学者才解帖括，便耿耿礼乐三千字，陶性灵于烟萝，结知交于蠧蟫，著书藏山之事，为此者不病则痴矣。比人琴俱亡，文章事业，茫无一有，甚者宦辙所及，反予人以詈柄谭资，则何若读损益二卦者之为得也，远且久者不论，即如国家三年一大比，士冠晋贤者，三百年来不数万人不止，烟草萧屑，只为狐兔营宫室尔，问谁姓氏镌学士之肝，勋名勒太常之旗，亏天蔽地，扶祖宗而苏水火，吾于武成取二三策而已矣，彼孙太初，卢次楩徐文长辈，果何如人哉，师所乏者，负郭田，充槖金，叛序之伪尸祝，然于湄园先生，固挥抡无少损也，悲怅之余，系之铭。

铭曰:绛贯无文，陆贾无武，半死枯桐，拳勇驱雷，墨华掩日，国士无双，如龙躨跜，飞霆走电，元黄浑溟，淋漓滂沱，沾湿渇暍，终归勃生，匣有湛卢，试与不试，我则无庸，气还苍旻，骨藏邱壑，流韵难降，梦梦沈迷，人位天爵，谁炳丹青，吷散芳灰，江河万古，终大国风，若者连予，和血共碧，厥预章生，咨尔后来，读书论世，巢许夔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