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巴纳斯

曾在法国文化艺术史上领过几十年风骚而如今风韵尤存、依然能引起许多人怀旧眷念的街区

蒙巴纳斯(Montparnasse) 蒙巴纳斯是一个曾在法国文化艺术史上领过几十年风骚而如今风韵尤存、依然能引起许多人怀旧眷念的街区。

印象

大致说来，蒙巴纳斯可给人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观。

布列塔尼（Bretagne）气息

一是环绕那座摩天大楼和火车站的那种“布列塔尼（Bretagne）”气息：因为通往法国西部滨大西洋地区的火车都从那儿始发，所以，蒙巴纳斯也就很早成了布列塔尼人进军巴黎的桥头堡和立足点。甚至连那儿的某些街名，如：rue du Départ（出发街）、rue de l'Arrivée（抵达街），听起来都似乎能让人感觉到那种布列塔尼人来往出入巴黎的热闹情形。难怪年轻时曾经在那附近住过的法国当代知名作家莫迪亚诺（Modiano）这样写道：“每当下雨时，我在敖德萨街或在出发街，就感到好像是到了某个笼罩在蒙蒙细雨中的布列塔尼港口。从当时还未被拆毁的旧火车站里，散发出一阵阵布雷斯特或洛里昂的海星味。”

蒙巴纳斯气息

与这个弥漫着布列塔尼气息，到处是露天咖啡座、糖渍花生摊和奇特饮料的蒙巴纳斯并存的，则是另一个象一支在空气中荡漾的旋律那样悠闲的蒙巴纳斯，一个既无隔墙，又无门槛，比神殿还更神圣的蒙巴纳斯：那是一个非诗人、画家和作家莫入的领地。

这个真正的蒙巴纳斯既放浪、轻盈、温柔，又能驱散波特莱尔（Baudelaire）、马奈（Manet）或阿波里奈尔（Apollinaire）所说的一切孤独的恶魔；其地域范围主要位于蒙巴纳斯大道和拉斯巴耶（Raspail）大道相汇的法凡交叉路口（Carrefour Vavin）。而紧挨该交叉口鼎立于蒙巴纳斯大道两侧的三家都以“圆顶屋”命名的咖啡馆－“La Rotonde”、“Le Dôme”和“La Coupole”，则无疑称得上二十世纪上半叶法国艺术和思想界的神圣“金三角”。

咖啡馆

因此，谈巴黎，则不能不谈这三家咖啡馆。这三家齐名的咖啡馆中，有两家是20世纪初就已开张的老店，只有La Coupole创办于1927年年底。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已有一群被当时居民指为“疯疯癫癫”（louftingue）的人开始寄居这一街区；这些人便是陆续从蒙玛特高地（Montmartre）上下来的艺术家、诗人、绘画模特、酒吧歌手。对于这一群族来说，叛经离道，丢弃中产阶级一本正经的西装革履并不是一种做作，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需要。这帮以立体派画家、印地安人、朦胧诗人自居从蒙玛特“移民”而来的人很快便在蒙巴纳斯形成气候，以致在1913年，诗人阿波里奈尔就已向巴黎人和《法兰西信使》杂志的读者宣布发现了一个现代派的新地盘。不久后，当人们发现毕加索（Picasso）也整天在La Rotonde咖啡馆附近晃悠的时候，全巴黎，乃至全世界都忽然醒悟到蒙巴纳斯已经取代了蒙玛特！

La Rotonde咖啡馆之所以那么吸引这帮艺术家和文人，据说是因为当年的老板不仅心肠好，而且颇有艺术眼光，深信这些当时一个比一个穷困潦到的画家日后都会成为令全世界瞩目的名家，所以特别吩咐伙计，破除客人每隔一小时应另点一份饮料的规矩，允许衣衫褴褛的画家爱在店内呆多久就呆多久；于是，一时间La Rotonde成了最得艺术家们青睐的咖啡，其名声不胫而走，引来大批来自世界各国的名人志士，既有俄国流亡革命家，也有旅居巴黎的美国作家等。曾在蒙巴纳斯附近住过的美国作家海明威（Hemingway）后来曾这样写过：“从塞纳河右岸坐出租车到蒙巴纳斯，无论你如何吩咐司机要去哪儿，司机都会一概把你拉到La Rotonde！”（其实，当时还比较穷困的海明威本人并不喜欢这几家咖啡，他情愿多走几步，去Le Select酒吧喝他的罗姆酒）。

至于究竟有多少名人出身或光顾过巴黎蒙巴纳斯？举名也许是没有必要了，因为那名单可能会厚得象本书。可以简单地这么说：凡二十世纪稍有点名气且又在巴黎滞留过的无论哪国的艺术家、文学家、思想家，恐怕无一没到过这一当年被美国人称为“世界中心”的蒙巴纳斯！这不，几年前，在La Rotonde以本店名顾客签名手迹作装饰的菜单上，甚至都还能辨认出列宁（Lénine）和托洛斯基（Trotsky）的签名！

名人

说到蒙巴纳斯和名人，值得一提的是，在这条大道上La Coupole和La Closerie des Lilas（丁香园）之间，有一家叫“红宝石”（Diamant Rose）的蒙巴纳斯最老的中餐馆，也曾经是许多法国和国际知名文人喜欢光顾和聚会的地方。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存在主义哲学家萨特（Sartre）在世时，就喜欢去那儿吃中餐。据说，红宝石老板把他那本密密麻麻写满各路名人亲笔签名的留言簿的价值看得比他餐馆的营业资产还重。

景观

虽然二次大战后，蒙巴纳斯的文化中心地位被圣日尔曼－德普莱（Saint-Germain-des-Prés）所取代，但正如法国作家雷翁－保尔·法尔格（Léon-Paul Fargue）曾感叹过的那样：“蒙巴纳斯尽管不再是昔日的蒙巴纳斯，但依然是蒙巴纳斯！”（Montparnasse demeure Montparnasse tout en n'étant plus Montprnas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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