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实习

社会事件

河南省教育厅的一纸“组织中职学生赴富士康顶岗实习”的紧急通知，让部分学校变相强制学生去富士康实习的做法备受质疑，让很多学生感到被实习。

词语解释

河南省教育厅的一纸“组织中职学生赴富士康顶岗实习的紧急通知”，让部分学校变相强制学生去富士康实习的做法备受质疑。虽然有关方面强调，“绝无强制，一律以自愿为基础”，但“不去实习就不发毕业证”的要求，让很多学生感到这种自愿成了“变相强制”。

学生反映

不去实习不发毕业证

此次调查涉及富士康位于深圳、南京、昆山、杭州、天津、太原、上海、武汉等7地的厂区。调查采用问卷与访谈相结合的方法，共获得有效问卷1736份。

调查结果显示，富士康深圳、昆山、太原、武汉厂区，都存在大量使用学生工的情况。其中，深圳龙华CMMSG事业群一个生产车间里的2600人中，有700－1000人为暑期学生工。武汉厂区问卷显示,17%的工人为学生；根据昆山厂区外中介所述，暑期进厂打工的学生实习工为1万人，而整个厂区有员工6万人，实习生占1/6。濮阳创业培训中心、河口连营职业技术学校等中职学校输送给富士康的实习生都在1000多名。

调查发现，学生工大多来自技校和中专二、三年级，年龄集中在16到18岁，大都通过学校组织进入富士康，暑期学生工主要来自河南、安徽、湖北、四川省的中专院校，以数控、激光、师范等专业最多。

学生在工厂完成考(论坛)试

调查报告显示，学生与正式职工同工同酬，底薪都是1200元，但几乎所有学生工受访者都反映，没有社会保险，生病后自己承担医药费。受访企业人力资源部门却称，虽然没有社保，但公司会为他们购买雇主责任险，可以报销医药费。

据调查，通过学校安排到富士康实习的学生多由老师带队，以便学生所在岗位可以顺利完成生产任务，学生不擅自离厂等。调查发现，绝大多数受访者来富士康实习缴纳了报名费。在南京昆山厂区实习的重庆籍学生小梁说，他们来富士康时交给学校800元路费。

更奇特的是，有些学校为了使长时间的实习不影响教学，保证教学“顺利进行”、教学任务“顺利完成”，甚至把试卷拿到工厂让学生进行考试。

调查组发现，学校和企业在很多方面高度一致。

拓展阅读

指定到富士康实习是权力变相私有化

政府部门急企业之所急，想企业之所想，只抓经济发展的效率，必然会忽视社会的公平和正义。在市场经济中，我们不仅要为资本套上笼头，也当为权力划清边界。这一切都有赖于法治。

河南省教育厅9月6日下发通知，要求河南省中职高职学校组织、动员学生去深圳富士康顶岗实习，以保证富士康集团正式落户河南，年内批量投产后有充足的高素质员工队伍。随后，部分学生向媒体反映，所在学校强制他们前往富士康实习，并以不发毕业证或退学相威胁。

继员工“连跳”事件之后，富士康的用工模式再度引起媒体关注，为富士康积极组织劳动力的河南省教育厅也受到了各方的质疑。尽管河南省教育厅坚决否认了“强制”之说，声称“有可能有些学校图省事歪曲政策”，试图以此推卸责任，但是教育主管部门下发公文指定为某个企业组织实习生的事实是客观存在的。抛开学校强制与否不论，河南省教育厅的行政行为已经逾越了自己教育主管部门的权力边界。

不可否认，河南作为农业大省和人口大省，确实很希望富士康这样的大型用工企业能在当地落户扎根。河南省教育厅下发的通知中也明确提到了富士康落户的意义，“对我省产业结构调整、扩大就业将起到积极的促进作用”。

有了这么一个立足全省的“大局观”，河南省教育厅才敢理直气壮地以红头文件的形式，为富士康组织实习生。

由行政部门发出的“动员令”显然很受富士康欢迎。通过教育厅组织，一方面可以在生产旺季获得大量的年轻廉价劳动力，而且不需要支付社会保险费用，到了生产淡季又可以轻易地送回学校，不必支付经济补偿。对于这个世界最大的代工企业来说，这当然是非常划算的用工模式。在“民工荒”的背景下，社会各行业的用工成本普遍增加，富士康与行政部门联手，不仅挖掘出了潜藏在职业学校中的人力资源，也“盘活”了教育部门的权力资源。这就是资本的力量，为了追逐利润，总有让人想不到的创意。

资本的扩张欲望，对权力部门的定力形成了考验———如何在劳动者和资本之间寻找自己的准确位置。无论怎样，一个服务社会的政府部门不应该直接插手劳动力市场，以大量低廉的实习生干扰市场的劳动力资源配置。不难想象，手中有了充足的实习生资源，富士康面对要求加薪的员工就会多了几分底气，那些原本就没有多少要价能力的劳动力在市场上就会变得更加廉价。这样的企业在一个地方能带来多大的福祉，值得思量。

政府部门急企业之所急，想企业之所想，只抓经济发展的效率，必然会忽视社会的公平和正义。如果有其他企业也要求河南省教育厅组织实习生，想必不会一一得到落实。这种“指定实习”，只为某个企业或某个人服务的行政行为，实质就是权力变相私有化。我们还不清楚这道“动员令”的背后有没有牺牲学生权益、中饱私囊的行为，即便利益没有进入“私囊”，在用工市场联手企业共同谋利的“公家”也应该被严肃问责。

在市场经济中，我们不仅要为资本套上笼头，也当为权力划清边界。这一切都有赖于法治。学校强制学生，有悖法制要求;行政部门权力越界，无所不为，与法治社会格格不入。

教育厅何以沦为“富士康临时招工处”

9月6日，河南省教育厅向各中职院校发出紧急通知，要求各学校组织学生整班整建制地去富士康参加顶岗实习。发出这份红头文件的理由很简单：富士康落户河南是大事，政府必须要为富士康培养熟练工出一份力(10月11日《中国青年报》)。

红头文件中说，这次顶岗实习要遵循自愿原则，但到了学校那里，却成了“不去实习就没有毕业证”，甚至有的学校把考试也搬到了富士康的工厂里。这也难怪，红头文件中搞得这么紧急，在学校看来当然是一项政治任务，更何况，如果是自愿，干吗要发红头文件呢？学校理解教育厅的意思真是到位。

最后苦的，当然还是那些被迫去富士康实习的孩子。比如说学新闻的、学汽修的，明明有专业对口的单位，却迫于压力不能去实习，只能被迫在富士康流水线上重复那几个动作。这样的情景下，不知道河南省教育厅所谓的“为学生考虑”又从何来？

其实所有的说辞都是遮羞布，所有的动作都是围着招商引资和GDP打转，那些被迫去富士康实习的学生，只是招商引资和为GDP政绩添砖加瓦的工具而已——很多地方为了招商引资，甚至都可以给企业法外特权，可以公然号称“先污染后治理”，学生们“被实习”这点牺牲，在那些官员眼里，恐怕根本算不了什么。

在这里，河南省教育厅早就已不是保护学生利益、为学生服务的政府机构，而成了富士康的临时招工处。在教育厅眼里，没有学生、没有学校、没有教育，有的只是“一切为招商服务”的政治任务，流行日久的“全民招商”，其流毒之广之烈，由此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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