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决

笛安著长篇小说

《西决》是作家笛安创作的长篇小说,首次出版于2009年3月。

内容简介
生活在龙城的郑西决是龙城一中的物理老师。十岁那年,西决父亲因为严重的心脏病,倒在设计院。母亲在得知父亲去世的消息后,从阳台上一跃而亡,西决因此成为孤儿,从此和三叔三婶生活在一起。对西决来说,他的理想生活是平平淡淡地度过一生,照顾叔叔婶婶,做东霓与南音的坚强后盾,他也一直为此而努力着。因为渴求稳定,他甘愿成为一个平凡的高中老师;因为渴求稳定,他选择了陈嫣。可惜他个人的家庭未及建成便惨遭摧毁。小叔和陈嫣如同传说般的爱情、他们的婚姻以及孩子无不成了对西决的讽刺。但西决甚至成了小叔陈嫣和郑家之间的润滑剂。后来,他同江薏纠缠不清,可江薏飞往了北京,西决的家庭梦再次无疾而终。
作品目录
创作背景
笛安在谈到《西决》的创作意图时说,她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只是想写一个兄弟姐妹之间的故事。她想对于她们这个年龄段或更小的孩子们来说,大部分都是独生子女,可大家应该也都会有和表兄弟、堂姐妹相处的经验,最早触动她的可能就是这个非常普遍的现象。小说里郑家的三个孩子,各自有不同的成长轨迹、不同的性格最终拥有截然不同的命运。这个故事就是在写这几个截然不同的孩子之间,血浓于水的不离不弃。
人物介绍
郑西决:故事主人公。童年时期父母的双亡使他寄居在三叔家,初到三叔家时,西决因自己洗完的袜子不断滴在地板上的水而彻夜不眠。为了融入这个家庭,他选择了隐忍、卑微和怯懦,小心翼翼地处理与家里每个人的关系。在东霓眼中,西决沉静温和、乏善可陈。他安心地当着中学物理教师,准备在龙城终老一辈子。作为同辈“东南西北”中仅有的男性,西决过早地承担起本并不属于他的责任。他像三叔三婶一样,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这个家,丝毫不像一个二十多岁年轻人本该有的样子。
郑东霓:西决堂姐。东霓性格倔强自私、偏激又精于算计,她美丽的外表下却是充满卑微和焦灼的内心。年少时她已经独自离家去新加坡闯荡而未给家人留下只字片语。没人知道她放弃大学的原因,也没人了解一个少女在遥远陌生的城市是如何度过漂泊浮沉的岁月。东霓不顾全家人反对,决定和一个认识没多久的植物学博士闪婚并漂洋过海到美国生活,当她再次归来时,却孤身一人带着儿子。
郑南音:西决堂妹。属兔的南音从来不喜欢别人叫她端庄做作的大名,要叫她郑小兔。她聪明伶俐、活泼任性,被全家人宠爱着,喜欢向任何人撒娇,因为她拒绝成长。小叔郑鸿要和陈嫣结婚时,南音是家族中仅剩的反对者。进入高中的南音不仅迎来青春期的叛逆,还毫无保留地喜欢上苏远智,从此开启两人长久的纠葛。
陈嫣:西决前女友。整容后的陈嫣实际上是当年那个与西决小叔相爱而轰动全校的女学生唐若琳。她被学校开除以后离开龙城隐姓埋名,以一个全新的面目和身份回到龙城认识了西决,却无意中发现西决的小叔是郑鸿老师,她用尽一切方法离开西决嫁给了小叔。陈嫣想向当初所有不祝福她的人证明她赢了时间,战胜了岁月,她可以得到幸福。
作品鉴赏
作品主题
《西决》的主题是成长的记忆和体验,作者将审视的目光转至父辈与同辈人,通过叙述他们的故事,表达自己对于家庭、亲情、爱情的反思及作为独生子女一代在成长中的伤痛和遗憾。小说触及了一个相对严肃,也相对现实的题材:年轻人与父辈的关系,成人价值观对少年的影响。一个大家庭的三姐弟性格迥异,有冷酷而功利的“现实主义者”,有苟安现状的“犬儒主义者”,也有天真烂漫的“新新人类”,这样迥异的性格,成因却在上一辈。父母的恶毒造成了孩子的冷漠,父母的决绝造成了孩子的懦弱,父母的宠爱毁掉了孩子的情商。
在这些孩子中,西决是最成熟的,他的善良包容却是因孤儿这一特殊身份造就的。正是因为缺少父母的庇护,西决对来自父辈的爱的渴求和感受要比其他人强烈。所以,当他享受到三叔三婶的关爱时,他体会到这种爱的珍贵,懂得珍惜和感恩,并因此对他人心存善意,有一腔悲悯之心。这是对自身的怜恤,也是对生命和爱的疼惜。他接受东霓先天弱智的孩子,并决定独自抚养他,不仅是这孩子悲剧性的命运与他有相同之处,更多的是他希望通过对这个孩子的抚养,弥补自己内心的缺憾。
如果西决是爱的化身,东霓就是恨的代表,造就这两人性格的根本原因,是他们的父母:西决的父母爱得太深,深到生死相随;东霓的父母却是一对怨偶。最幸运的南音,她是内心最饱满最纯净的一个,因为她有一对理想中的父母,在西决的眼里,南音是那么幸福和令人羡慕。陈嫣是从三兄妹中延伸出来的一条外线,这个家庭之外的人物也是一个残缺者,因为是单亲家庭,她爱上了自己老师,她命运的起伏跌宕,根源还是来自家庭。作者用这些人物表达出对父辈家庭的怀疑,有种批判性的反思。对于同辈人,他们表现出强烈的认同感,三兄妹之间是一种没有障碍的亲密之情,是同类的声气相通,情感交流远远超出父辈。这也说明作为独生子女一代的孤独和期盼。
艺术特色
小说在结构上采用了“双线”主辅结合的方法,郑家兄妹三人的故事是主线,他们父辈的故事是辅线,两线交叉相互牵扯。但小说中将两代人贯穿起来的主线,竟是一个荒诞而难以让人信服的故事:一个高中女生和老师发生了不伦恋,一番磨难后,女生就此消失;而若干年后,这个女生竟改头换面重新出现,成了老师侄子的女友,并以此重新夺回初恋情人。在此情节之上,作者所追求的文字才气,也被架空成没有根基的泛滥情绪。此外,与作者娴熟的文字技巧相比,小说内容出现了明显漏洞,结尾部分显示出作者的力不从心。在小说达到高潮,所有的谜底将要揭开的关键处,作者给了读者一个难以解读的答案:东霓对西决的“畸恋”不仅缺乏理由和必要的铺垫,也使小说失去原有的和谐。
从小说叙述的表象来看,《西决》以郑家两代人的生活为依托,铺陈了家族中的矛盾。通过小叔与西决之间的怨恨,更是进一步强化了蔓延在郑家人之间怨恨的广度。但《西决》并没有沿着叙述“恨”的轨道继续滑行,小说的视线从“恨”的叙述上迅速转移,表现了“与恨紧密相伴的是爱”的目的,郑家人心中的这些恨,根源于爱。该小说没有发掘“恨”背后的政治、经济、文化的深度原因,而是把笔触从恨转向爱,从而确立了“由恨写爱”的叙述方式,进一步增加了小说的可读性。
《西决》中,小叔郑鸿这个人物甫出场便是一位多年前受过校级处分,在学校里存在感很低的落魄老师。小说从西决的角度反映出小叔生活的窘迫,并通过回忆的方式展现小叔以前在学校意气风发的情景,与现在的平庸无能形成鲜明对比,而对于小叔当年被处分,以及受到全校师生排挤与鄙视的原因却一直不进行正面叙述。直到后面两部小说中,笛安才借助东霓和南音之口还原那一段尘封的往事,原来背后竟是才华横溢的老师与学生惺惺相惜,由知己成为恋人的事。这种看似支离破碎的叙述方式比一般的平铺直叙更立体曲折,不仅可以呈现事物的多面性,还能更好地推动故事发展,形成前后勾连。
作品影响
2009年3月,《西决》首次出版,首印数20万,发行突破70万册,并入选当当网“2009年十大网友最爱读的书”、2009年中国图书实力榜网络投票前十名。
2023年4月15日,根据该小说改编,由林妍执导,马伊琍白宇等人主演的电视剧《龙城》首播。
作品评价
作家苏童:我很喜欢笛安的《西决》,这是一篇几乎不着语言痕迹的小说。《西决》明显不是追求“好看”的小说,但我读得不忍放手,为什么笛安把一部与“好看”无关的小说写得如此“好看”,这变成了我真正的兴趣。
作家郭敬明:《西决》可以在无数风花雪月的故事里脱颖而出,归根结底的原因,我想应该是笛安笔下具有的超越大部分作者的叙述能力和她精准的文字把握。在洗去铅华之后的那些不带繁复修饰辞藻的平白句子之下,隐藏的是更加高段位的叙述技巧和文字功底,这可以用“精准”两个字来概括。
出版信息
作者简介
笛安,1983年8月2日出生于山西太原,作家,曾任《文艺风赏》杂志主编。2003年,首篇小说《姐姐的丛林》发表于《收获》。2005年,笛安因长篇处女作《告别天堂》而崭露头角。2008年,小说《圆寂》获《小说选刊》首届双年奖。2010年,获第八届华语文学传媒大奖“最具潜力新人奖”。2018年,凭借小说《景恒街》获人民文学奖长篇小说奖。已出版作品:《告别天堂》《芙蓉如面柳如眉》《西决》《东霓》《南音》《妩媚航班》《南方有令秧》《景恒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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