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门怨

宋代陆游诗作

《长门怨》是宋代诗人陆游创作的一首五言古诗。此诗运用合理想象，描写陈皇后以“惑于巫祝”罪名废黜，退居长门宫后的悲哀痛苦。首句以暗淡无光的凄惨景象暗示居住其中的人的处境之苦与愁思之深，后面皆设为陈皇后的内心独白。前后相辅相成，抨击了封建宫妃制度的残酷性。全诗用笔曲折，行文多变，直抒胸臆，浑然天成，作者把诗歌意想与自己的政治生涯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借陈皇后的遭遇宫怨以寄托自己政治上之失意遭遇，自然地达到真切动人的艺术效果。

作品原文

长门怨1

寒风号有声2，寒日惨无晖3。

空房不敢恨，但怀岁暮悲。

今年选後宫，连娟4千蛾眉5。

早知获谴6速，悔不承恩7迟。

声当彻九天8，泪当达九泉9。

死犹复见思，生当长弃捐10。

注释译文

词句注释

1.长门怨：《乐府诗集》卷四二《相和歌辞·楚调曲》有《长门怨》。长门，汉官名，汉武帝时陈皇后废后居此。

2.号有声：指风吹大地，发出呼啸之声。

3.惨无晖：形容太阳暗淡无光。晖，阳光。

4.连娟：状女子眉毛或情态之美。

5.蛾眉：代指美貌女子。

6.获谴：遭受贬废责罚。

7.承恩：指受到皇帝的宠爱。

8.九天：指天的最高处。

9.九泉：指地的最深处。

10.弃捐：弃置意。

白话译文

寒风呼呼地号叫着，寒日在遮蔽天空的风沙劲吹下，一派暗淡无光的凄惨景象。

独居空房，被弃被废，（我）不敢有丝毫的怨恨，仅是对年岁将终感到悲哀痛苦而已。

今年后宫选妃，漂亮女子何止千数。

如果早知道这样快就遭受贬黜，那还不如不要那样早地承受皇帝的宠爱。

哭声可上达天之最高处，泪水可下彻地之最深处。

虽遭弃捐，但尚希望再见君王一面；即使为此有生之年永遭弃捐也在所不惜。

创作背景

乾道八年（1172），陆游被任为成都府路安抚司参议官，官职清闲，陆游骑驴入川，颇不得志。此诗是陆游在乾道九年（1173）十月、十一月间作于嘉州。连下《长信宫词》《铜雀妓》《长门怨》三诗，抨击了封建宫妃制度的残酷性，借陈皇后的遭遇宫怨以寄托自己政治上之失意遭遇。

作品鉴赏

文学鉴赏

“寒风号有声，寒日惨无晖”，这两句写时令，渲染出了一派冬日岁暮凄凉景象，这种岁暮凄凉之景，又是从被废的陈皇后感受中来的。因为人的处境不同，对时令的敏感性也有着明显的差异——在被废的陈皇后看来，这个冬季特别地令人痛苦难捱。

“空房不敢恨，但怀岁暮悲”，遭人弃捐，虚度青春，大好时光，白白浪费，这才是最可悲的事，但她又不能怨君，只能空叹自己可悲的命运而已。

“今年选后宫，连娟千蛾眉”，自己的被弃被废都是因为君王的好色——时过境迁，人心厌旧，被弃被捐，自然在情理之中。

“早知获谴速，悔不承恩迟”，这两句由被弃而联想到自己遭遇，表达一种追悔莫及之情。

“声当彻九天，泪当达九泉”，这两句写被弃捐者极端痛苦的心情。

“死犹复见思，生当长弃捐”，结尾写被弃女冀见君王之意愿。再往深层次上看，这也是诗人在抒发自己心中的悲愁，对于诗人而言，他胸怀抱负，却一直壮志难酬，这也让他悲痛欲绝、遗恨不已。全诗语言凝练悲婉，情真意切。

名家点评

商丘师范学院中文专业副教授王增斌：此诗中，诗人虽把诗歌意想与自己的政治生涯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可在诗中却丝毫未见任何痕迹，读之使人唯感长门寒风之阵阵袭来，使人对失去情爱的女主人公满怀同情之心。政治寓意诗写到此，可以说是已把诗歌表情达意的功能发挥到了一个极致的水平。（《陆游集》解评）

作者简介

陆游（1125—1210），宋代爱国诗人、词人。字务观，号放翁，越州山阴（今浙江绍兴）人。他具有多方面文学才能，尤以诗的成就为最，在生前即有“小李白”之称，不仅成为南宋一代诗坛领袖，而且在中国文学史上享有崇高地位，存诗9300多首，是文学史上存诗最多的诗人。其诗在思想上、艺术上取得了卓越成就。词作数量不如诗篇巨大，但和诗同样贯穿了气吞残虏的爱国主义精神。有《剑南诗稿》《渭南文集》《南唐书》《老学庵笔记》《放翁词》《渭南词》等数十个文集传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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