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乔

南唐大臣

陈乔（?—975）字子乔，庐陵（今江西吉安县）人。五代十国时南唐大臣，官至吏部侍郎翰林学士承旨门下侍郎兼光政院辅政，南唐灭亡后殉国。

人物生平

早年经历

陈乔是南唐兵部尚书陈濬之子，自幼便聪慧不凡，文辞华美，侍奉双亲以孝著称。他在成年后以恩荫入仕，被授为奉礼郎，颇得烈祖李昪的器重，后历任屯田员外郎、中书舍人。

泣谏元宗

南唐因在淮南之战中屡败于后周，尽失江北、淮南之地。元宗李璟乃于显德五年（958年）向后周称臣，取消皇帝尊号，改称国主。枢密副使陈觉、李征古趁机劝他闲居深宫，将朝政委托给国老宋齐丘。李璟便命陈乔按其所请起草诏书。陈乔闯宫入见李璟，泣谏道：“社稷重任，岂可托于他人。陛下今日一旦下此诏书，则天下从此易主，‘尺地一民，俱非已有’。您就算不顾恋皇位，难道就不顾及中兴大业的艰难吗？让皇帝（即南吴末帝杨溥，被迫禅位于李昪）幽囚丹阳，前车之鉴，陛下怎能忘却。到那时，陛下即使想当一个田舍翁，恐怕也不能如愿了。”李璟顿时醒悟。他还将陈乔引见给皇后及诸皇子，道：“此忠臣也。他日国家有急难，你们母子的身家性命都可以托付给他。”

后来，李璟着手清除宋齐丘及其党羽。陈乔虽素与宋齐丘所亲善，但因此前泣谏一事，并未受到牵连。

辅佐后主

建隆元年（960年），宋太祖赵匡胤代周称帝，建立宋朝。李璟又向宋朝称臣，并为避宋朝兵锋，于次年（961年）自西都金陵（治今江苏南京）迁都于洪州（治今江西南昌），号为南都。陈乔则仍留居金陵，辅佐太子李煜监国。不久，李璟病逝。李煜在金陵即位，史称南唐后主。陈乔初为吏部侍郎，又任翰林学士承旨、枢密副使，后以门下侍郎兼枢密使总领军国大事。他宽宏儒雅，谨守法度，深得时论所赞誉。

开宝四年（971年），宋朝继平定荆南、湖南、后蜀之后，又攻灭了岭南的南汉政权。李煜大为恐惧，乃取消国号，只称江南国主。他为表示尊崇宋朝，又于次年（972年）下令“贬损仪制”。三省、枢密院、御史台等官署及相应官职全都改换名称。陈乔由此被改任为右内史侍郎兼光政院使，仍辅理国政。当时，赵匡胤多次要求李煜到宋都东京（治今河南开封）朝觐。陈乔极力反对李煜入朝，道：“陛下若去，必被宋廷所扣留，到时宗社不保，悔之晚矣。臣就是死了，也无颜见先帝于地下。抗命之罪，臣愿一力担之。”李煜由此连年不朝。

国亡殉死

开宝八年（975年），南唐在宋朝的围攻下，国都金陵即将陷落。李煜派陈乔去宋军大营请降。但陈乔却道：“自古无不亡之国，投降也不能保全家国，徒然自取其辱。臣请背城一战，死亦无憾。”李煜不从。陈乔径自返回政事堂，自缢而死。同日城破，李煜出降，南唐至此灭亡。

历史评价

马令：呜呼！三代而下，缙绅先生多能言之。五代之际，霸据角立，君无世臣，臣无定主，而视神器为蘧庐，则士之全节者无几。刘仁赡之守孤城，孙晟之不负永陵一抔土，与夫张彦能、皇甫晖、孟坚、陈乔、刘彦贞、朱令赟、胡则之徒，虽非蹈道，有足称者。

吴任臣：延邹（李延邹）掷笔，宏祚（周弘祚）赴水；陈乔以宰执投缳，钟蒨以侍从尽节；呙彦之巷战而死，廖澄之仰药以亡；张雄之父子杀身，胡则之一门殉难，要皆李氏忠臣也。

轶事典故

陈乔仕江南，为门下侍郎，掌机密。后主之称疾不朝，乔预其谋。及王师问罪，誓以固守，时张洎为乔之副，常言于后主，苟社稷失守，二臣死之。城陷，乔将死，后主执其手曰：“当与我同北归。”乔曰：“臣死之，即陛下保无恙。但归咎于臣，为陛下建不朝之谋，斯计之上也。”掣其手去，入视事厅内，语二亲仆曰：“共缢杀我。”二仆不忍，解所服金带与之，遂雉经。后主求乔不得，或谓张洎，曰：“此诣北军矣。”乔既死，从吏撤扉而瘗之。明年，朝廷嘉其忠，诏改葬。后见其尸如生而不僵，髭发郁然。初求尸不得，人或见一大夫衣黄半臂，举手影，自南廊而过。掘得尸，以右手加额上，如所睹者。

译文：陈乔在南唐做官，担任门下侍郎，掌管机密事务。后主称病不去朝见时，陈乔参与这个谋划。等到大宋军队兴师问罪时，陈乔誓死固守，当时张洎是陈乔的副手，经常对后主李煜说，如果国家失守，两位臣子一定为国赴死。都城沦陷，陈乔将要赴死，后主抓着陈乔的手说：“你应当与我一同北归开封。”陈乔说：“我死了，陛下就可以自保无虞了。陛下只要将罪过归到我身上，说是我替陛下想出不去朝见的办法的，这就是计策中最好的。”挣脱后主的手离开了，到视事厅内，对两位信任的随从说：“你们一起缢死我！”两位随从不忍心，于是陈乔解下身上所佩戴的金带给他们，然后自缢而亡。后主没有找到陈乔，有人多张洎说：“这个人已经去北军那儿了。”陈乔死之后，随从下吏撤掉门板，然后给陈乔收葬。第二年，朝廷嘉奖陈乔的忠贞，下诏给陈乔改葬。后来发现陈乔的尸体像活着一样，没有僵硬，须发繁多。起初没有寻找到陈乔的尸体，有人说见过一位穿着黄衣服，只露半臂，手臂上举的大夫身影，从南边走廊经过。后来发掘陈乔尸体，果然是用右手放在额头，像之前那人见过一样。

人际关系

祖父：陈岳，仕唐为江南西道观察判官，著有《唐统纪》一百卷。

父亲：陈濬，仕南吴为中书舍人、翰林学士，南唐时升任兵部尚书，著有《吴录》二十卷。

妻子：姓氏不详，出身南唐“国戚”，在李煜出钱操办下嫁陈乔为续弦。

史料索引

《马氏南唐书·卷十七·义死传下》

《陆氏南唐书·卷十四·列传第十一》

《十国春秋·卷二十七·南唐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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