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俶

吴越末代国君

钱俶（929年～988年），字文德，本名弘俶，入宋后避讳，改称俶，小字虎子，杭州临安（今浙江杭州）人。吴越武肃王钱镠孙，文穆王钱元瓘第九子，五代十国时期吴越国末代国君（948～978年在位）。

人物生平

早年经历

钱弘俶的父亲文穆王钱元瓘，早年膝下无子，年近四十，才有第一个亲子——钱弘僔（序齿为钱元瓘第五子，但前四个为义子，母鄜氏）。后唐天成四年（929年）八月二十五日，钱俶（钱弘俶归宋后，避宋太祖父亲赵弘殷讳，去“弘”，为行文统一，后文均称钱俶）生于吴越王宫功臣堂，为钱元瓘的第九子，亲生第五子，生母为钱元瓘的妾室吴氏。后晋天福二年（937年）夏四月，其父钱元瓘即位，钱弘僔被敕封为世子。天福四年（939年），钱俶与钱元瓘其他诸子一样，出任内牙诸军指挥使、检校司空。

内牙宫变

天福五年（940年），世子钱弘僔早逝，次年（941年），钱元瓘去世，第六子钱弘佐（母许氏）即位，此时，钱俶任衙内诸军右都知兵马使。此后，钱俶累迁特进、检校太尉。钱弘佐即位时年仅十三岁，在位七年，其执政期间诸将骄横，虽然擅权者旋遭诛杀，然而其对下属还是颇为宽大，有对钱元瓘有拥立之功的胡进思等将校愈加骄横。

开运三年（辽会同九年，946年）三月，钱俶出镇丹丘（即台州，治今浙江椒江）。后汉天福十二年（辽会同十年，947年）六月，钱弘佐去世，其子尚年幼，因此诏命七弟钱弘倧（母鄜氏）继立。忠逊王钱弘倧即位后，钱俶被召回朝中，任相府参事。

钱弘倧个性严急，不满朝中将校擅权枉法行为已久，甫一即位就欲收回权力，其与内牙统军使胡进思之间的矛盾迅速激化。十二月三十日，钱弘倧于王宫夜宴诸将，胡进思怀疑钱弘倧即将谋害自己，遂与内牙指挥使钭滔、诸温等人率内牙亲兵数百人发动政变，将钱弘倧软禁于义和院。

继承王位

胡进思软禁钱弘倧后，假传王命，称其中风，又召集诸将当即前往钱俶所居的南郊私第，欲迎立钱俶为王。次日天刚亮，钱俶在获得保全其兄钱弘倧性命的承诺后，再三谦让，才答应诸将拥立的请求，诸将遂在帅府外跪拜，口称“太尉素有德望”，拜贺其得位。当日，钱俶以镇海（治今浙江温州）、镇东（治今浙江绍兴）等军节度使、检校太尉、兼侍中，于元帅府视事。

后汉乾祐元年（辽天禄二年，948年）正月，钱俶即吴越国王位，封弟弟钱弘亿（母沈氏）为丞相。随后，派亲军都头薛温率亲军将废王钱弘倧护送至衣锦军（治今杭州临安）的私邸。二月，钱俶因内牙指挥使何承训在胡进思一事上反复不定（何承训先向钱弘倧请旨杀胡进思，后在钱弘倧犹豫之际将此事告之胡进思，胡进思拥立钱俶后，又向钱俶进言诛杀胡进思一党），遂斩杀。三月，胡进思病死。乾祐二年（辽天禄三年，949年），因钭滔、诸温曾与胡进思合谋并参与宫变废立一事，钱俶贬黜原内牙指挥使钭滔至处州；罢黜钱弘亿丞相之位（受到胡进思一案牵连），贬为明州刺史；贬黜原内牙指挥使诸温至温州，胡进思宫变一案中的主要当事人或死或贬，钱俶基本完成对吴越权利的交接。

谨事中朝

后汉乾祐元年（辽天禄二年，948年）八月，后汉朝廷在得知吴越变故后，下诏封钱俶为东南面兵马都元帅、开府仪同三司，又特加检校太师、兼中书令（使者次年三月方至吴越），进位上柱国，食邑一万户、实封一千户，赐匡圣广运同德保定功臣。十一月，吴越向后汉进贡茶三万斤及香、药、兵仗等物。乾祐二年（辽天禄三年，949年）十月，后汉遣使册封钱俶为吴越国王，并赐玉册、金印、法物等。十一月，后汉特旨敕封钱俶的母亲为顺德太夫人。钱俶随后再次向后汉进贡御衣、犀带、金银装兵仗及绫绢、茶等方物。乾祐三年（辽天禄四年，950年）三月，后汉再敕授钱俶守尚书令，增食邑二千户、实封五百户。

后周广顺元年（951年）后周加封钱俶诸道兵马都元帅，加食邑一千户、实封三百户，翌年封天下兵马都元帅，加食邑二千户、实封五百户，改授推诚保德安邦致理忠正功臣。显德三年（956年）正月，钱俶奉后周世宗诏，出兵攻南唐常、宣二州以作牵制。显德五年（958年）四月，吴越国都城失火，延烧内城，都城房舍损毁严重，钱俶仍在当月向后周进贡绫、绢各二万匹，银子一万两；七月又向后周进贡银五千两、绢一万匹、龙舟一艘、天禄舟一艘，皆饰以银；十一月又进贡贺正钱一千贯、绢一千匹。周恭帝加封钱弘俶为崇仁昭德宣忠保庆扶天亮功臣。

宋建隆元年（960年）正月，后周殿前都点检赵匡胤发动陈桥兵变称帝，改国号为宋，遣使宣谕吴越。当年三月，钱弘俶改名为钱俶，以避赵匡胤之父赵弘殷名讳。建隆元年四月，赵匡胤封钱俶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加食邑一千户，实封五百户。乾德元年钱俶向宋朝进贡犀角、象牙各十株，香药十五万斤，珍珠、玳瑁器皿数百件，宋朝改赐钱俶为承家保国宣德守道忠贞恭顺忠臣，加食邑一千户、实封四百户。乾德二年加封食邑一千户、实封四百户。当年十一月宋朝伐后蜀，钱俶派孙承佑率军与宋会师。开宝元年（968年），宋朝重新封钱俶为吴越国王，加食邑一千户、实封一百户，十二月再加封三千九百户，实封三百户。开宝四年加食邑二千户、实封六百户，改赐钱俶开吴镇海崇文耀武宣德守道功臣。

宋开宝四年（971年），南唐李煜改“唐国主”为“江南国主”，虽仍遣使入朝纳贡，但低于常数。李煜“外示畏服，修藩臣之礼，而内实缮甲募兵，潜为战备”，宋太祖赵匡胤担心照此发展下去，南唐将会势大难制。“七年秋，宋廷遂诏李煜赴京，李煜称疾不奉诏。”李煜潜变，宋太祖自然不能容忍。十月，宋军十万出荆南威逼金陵。江南国主李煜写信给钱俶寻求合作，言明南唐亡国后，吴越国唇亡齿寒，但钱俶却把信交给了宋朝。十一月，钱俶被任命为升州东面招抚制置使，赐战马二百匹和旌旗剑甲。钱俶率军亲征，围困常州；十二月败李煜江南军于常州北。后来吴越又攻克江南重镇润州。年末，江南灭亡。翌年五月，宋朝赐钱俶守太师、尚书令，加食邑两千户、实封九百户。

纳土归降

开宝九年（976年）春，钱俶与王妃孙氏、世子钱惟濬携重礼入朝，备受宋太祖赵匡胤的礼遇和优待，宋廷为钱俶在礼贤宅营建府第。及钱俶辞行，宋太祖赏赐锦衣、玉带、玉鞍、玳瑁鞭，及金银锦彩二十余万、银装兵器八百余件，又赐王妃金器三百两、衣料二千匹、银二千两。又给钱俶黄袱一件，嘱曰“途中密视”。钱俶中途开袱检视，皆宋朝诸臣劝说扣留钱俶的奏章。当年五月、十一月，宋朝又两次加封钱俶食邑八千户、实封两千户。

太平兴国二年（977年，宋太宗即位，当年改元）三月封钱俶为尚书令、兼中书令、天下兵马大元帅。太平兴国三年（978）三月，钱俶又入朝。四月，割据泉漳的陈洪进入朝，并主动献出了泉、漳二州，受到宋廷的优待，宋廷不仅封陈洪进为使相（武宁节度使、同平章事），而且还任命他的弟弟和几个儿子为刺史、知州。钱俶看到南方政权全部被平定，就提出罢去吴越王和天下兵马大元帅之职，解除兵权，要求回到吴越，但遭到了宋太宗赵匡义的拒绝。这时，钱俶的从臣崔仁冀也劝说：“朝廷的意思你应该知道了吧，大王如果不抓紧纳土归宋，恐怕就要惹祸了。现在你已经在别人的掌握中，离吴越国相去千里，除非你长了翅膀才能飞回去。”钱俶遂于五月初一献上吴越国的土地、户籍，史称“吴越归地”。钱俶因此受到了最优厚的待遇，除了原来的官职全部保留外，还被封为淮海国王。钱氏一族被留在了开封。

雍熙四年（987）春，钱俶被任命为武胜军节度使，住在邓州。雍熙四年宋太宗改封钱俶为武胜军节度使、南阳国王，出居南阳，赐玉带、金唾壶；旋又加封为许王，加食邑一万户、实封两千户，赐安时镇国崇文耀武宣德守道功臣。端拱元年（988年），改封为“邓王”。

端拱元年（988年）八月二十四日，即钱俶生日当天，遣皇城使李惠、河州团练使王继恩至南阳，赐钱俶生辰礼物。钱俶与使者宴饮极欢。当天傍晚，钱俶在南阳住宅西轩命左右读《唐书》，又令子孙颂诗，忽然因风眩发作，而于四漏时薨逝（有说为毒杀），享年六十岁。宋太宗为其废朝七日，追封秦国王，赐谥号忠懿，葬于洛阳贤相里陶公原。宋真宗时，特诏追赠钱俶为尚父。

主要影响

政治

息兵安民

钱俶即位后，恪守钱氏祖训，对外尊崇中原王朝的宗主地位，对周边割据政权亦不擅动兵戈，战争亦多在境外展开，和平与安定始终是吴越社会的主流。内政上，重视农田水利建设，境内农业、手工业、商业相对繁荣，人口有显著增长。

纳土归降

钱俶的主动入朝和归地，使吴越地区和平统一到宋朝版图，使江南大地免遭兵燹，仅此一项功绩，就可以名垂青史了。苏州在北宋时期能够很快成为江南最发达的城市之一，不能不说与钱俶的决策有着直接的关系。

经济

重视生产

钱俶在位期间，重视农桑。“蠲逋赋”、旱季开仓放赈，减少农业人口流失，这对促进生产的发展颇为有利，也在维持国家运行的情况下，减轻百姓负担，使农民安心于田亩；“募民能垦荒田者，勿收其税”，鼓励民间垦辟荒地，增加耕地面积；设有治水机构，有专门从事太湖治水治田、维修养护工作的撩浅军，不仅增加田亩数量，亦提高农田灌溉率，粮食产量有大幅提升。此外，经济作物（茶叶、桑树等）、手工业（纺织、制茶、冶炼、制瓷等）都相对繁荣。

商业繁荣

吴越境内农业、手工业的繁荣，亦促进了商业的发展，到钱俶时期，杭州境内商船云集，“钱唐富庶盛于东南”，其商品经济已发展到一个较高的水平。此外，吴越紧邻东南沿海，航海之利 “岁贡百万 ”，海贸收入可观。其与日本、朝鲜半岛贸易密切，与印度、大食等国也有经济往来，首府钱塘（即杭州）俨然成为东南地区的政治、经济和对外交往中心。

佛学

宋建隆元年（960年），复兴杭州灵隐寺，请智觉延寿为中兴第一世。又迎请螺溪义寂讲法华经，特赐“净光大师”之号。复遣使赴日本、高丽，求取天台论疏，致令天台教观绷然而起。又于杭州建普门寺，于钱塘建兜率院等。

吴越国境内佛教大盛，钱俶，毕生崇信佛教。自谓“凡千万机之暇，口不辍诵释氏之书，手不停披释氏之典”。他统治两浙期间，于境内造经幢，刻佛经，建寺院，修宝塔，礼遇天台德韶和永明延寿等高僧，遣使往高丽、日本寻求佛教诸宗典籍，在首府杭州重修灵隐寺，创建永明禅寺（今净慈寺），建造六和塔、保俶塔、雷峰塔等，还修了烟霞洞、慈云岭、天龙寺、飞来峰等几处南方地区少见的石窟造像。吴越国成了名副其实的“东南佛国”。目前出土的钱俶造的八万四千阿育王塔实物，以铜塔居多、铁塔略少，雷峰塔发现的仅见的两座银制阿育王塔，是钱俶在壬申岁（972年）和丙子岁（976年）前后为雷峰塔特制。两座塔的不同在于，地宫出土的阿育王塔内有金制容器，即“金棺”，存放当年钱俶供奉的“佛螺髻发”舍利；天宫的阿育王塔内悬挂4厘米高的葫芦状金瓶，内含舍利，是最高规格的阿育王塔。

历史评价

后汉册封钱俶为吴越国王的册文：“前命为元帅，按地图授武节，东南之境得行征伐命，敕为真王，驾大格，执桓圭，牛斗之乡，尽荒土宇，询于有位，佥曰克谐。”

后周册封钱俶为吴越国王的册文：“乾坤闲气，海岳孕灵，为民物之纲维，实朝廷之藩屏。承家保国，奕世羡堂构之贤；治乱持危，四方推英豪之主。”

北宋太宗赵炅接受钱俶纳土归宋的诏书，评价其“卿世济忠贞，志遵宪度，承百年之堂构，有千里之江山。自朕纂临，来修觐礼，睹文物之全盛，嘉书轨之混同，愿亲日月之光，遽忘江海之志。甲兵楼橹，既悉上于有司；山川田土，又尽献于天府。举宗效顺，前代所无，书之简编，永彰忠烈。”此外，还当面评价其，“卿能保一方以归于我，不至血刃，深可嘉也。”

北宋官员慎知礼在其墓志铭中评价：“王禀奇骨之峻削，受正性於恬愉，体貌肃如，神气穆若，语默存道，动静求仁，靡尚豫游，颇遵俭素，爱人善愈於己能，闻人过率以情恕，推诚於下，擢才不疑，儒雅自勤，名教胥乐，百家穷览，六义研机，载笑载言，咸本事实，曰兴曰比……当王位崇高，以聪明正直，尽人臣之能事；洎王功光大，以进退存亡，服圣人之格言。得不谓尽善尽美於斯者乎？洪惟武肃王克慎厥始，文穆王克和厥中，洎王克成厥终，三后协心，四方是则，语忠臣孝子者，百世可知也。”

《吴越备史·补遗》中评价：“王任太师、尚书令兼中书令、国王凡四十年，为元帅三十五年，穷极富贵，福履之盛，近代无比。王性俭素，自奉尤薄，常服大帛之衣，帷帐裀褥，皆用绸绢紫絁。食不重味，禀性谦和，未尝忤物。”

北宋欧阳修在《新五代史》评价：“钱氏兼有两浙几百年，其人比诸国号为怯弱……当五代时，常贡奉中国不绝。及世宗平淮南，宋兴，荆、楚诸国相次归命，俶势益孤，始倾其国以事贡献。”

明代官员、史学家朱国桢：“又钱立国，置营田数千人于松江，辟土而耕，其奇器精缣皆制于官，以充朝贡，民老死无他缠累，且完国归朝，不杀一人，则其功德大矣。”

轶事典故

牛踏钱破

《五代史补》中记载：钱俶的曾祖被封为吴越国王后，与一位精通术数的僧人——僧昭交好。有一次僧昭前来拜访钱俶的曾祖，正巧宫中有小孩在旁边玩耍，掉落了几十文铜钱。钱俶的曾祖看见了，对小孩说：“快把钱捡起来，别让人踩破了你的钱。”僧昭听后笑着说：“你的钱若要被踩破，须得是牛才行。”钱俶的曾祖听后十分高兴，认为这是国家稳固的好兆头。后来到了钱俶这一辈，举家入朝，吴越国因此被废除，而钱俶恰好属牛，可以说是应了“牛踏破了钱”的谶语。

“此吾帑中物”

宋太祖赵匡胤在位时，吴越王钱俶曾经来朝拜见，宋帝给了他丰厚的赏赐后让他回国。钱俶非常高兴，更献上诸多珍奇异玩作为贡礼。太祖却说：“此吾帑（tǎng）中物尔，何用献为（这些都是我自己仓库里的东西，有什么好拿来献的）！”到了太平兴国三年（978年），宋太宗赵光义临朝，下令让钱俶再次来朝，钱俶遂纳土归宋，举族迁往京城，吴越国也随之灭亡。

“见人将溺而加石”

太平兴国年间，卢多逊罢相，而赵普再度被拜相，赵普遂向世子钱惟浚询问卢多逊向其父索取财物的证据。钱惟浚回去将此事告之钱俶，钱俶感叹说：“皇帝英明，大臣有过错自会上书告罪，哪用得着我们献上罪证。”此后，赵普与僚吏又再三要求钱惟浚上交卢多逊索要钱物的书信，钱俶遂将这些文件烧毁，对惟浚等人说：“我入朝后，皇帝赏赐丰厚，我向很多人都送了礼物，并非只有卢相一人啊，‘岂可见人将溺而加石焉（怎么能落井下石啊）’！你们这些孩子，不要掺和进这事，我来担当着！”赵普听罢，深深佩服，称赞钱俶为人宽洪大度，此事也就作罢。

蒙尘的墓志

清道光二十年（1840年），洛阳县令马恕为搜储古代石刻，在洛阳建存古阁，收藏晋至宋各类石刻及拓片，钱俶墓志原石就在其中。光绪元年（1875年），金石学家汪鎏编著《十二砚斋金石过眼录》收录此铭文，这是该墓志文的首次记载，而清末罗振玉所著《邙洛冢墓遗文》一书收录有钱俶墓志拓片。然钱俶的墓志石因志题甚长，且全文没有出现“钱俶”等明确的表明身份字眼，亦幸运地躲过近代多次离乱和破坏，完整地被保存到新中国建立后。但这方具有较高历史价值的“国君”级墓志，却一直以“邓俶”墓志的身份沉湮多时，直到1981年，洛阳博物馆将该墓志调入时，才识读出此为五代吴越国末王钱俶的墓志。

人际关系

家世

兄弟

钱元瓘被选为钱镠的继承人之后，长期没有亲生儿子，所以他的义子算在排行内。

后妃

孙妃（孙太真）、俞妃（俞氏）

注：黄妃（黄氏，传说雷峰塔为钱俶为庆祝宠妃黄氏得子而建，存疑。南宋咸淳《临安志》在著录钱俶《华严经跋》时为避讳将“塔因名之曰皇妃云”改作“塔曰黄妃云”，黄妃塔一名遂以讹传讹，后世或认为雷峰塔为黄妃所建，或认为该塔为钱俶庆贺黄妃生子而建，但正史并未记载钱俶有黄姓妃子。）

子女

参考资料：

主要作品

钱俶好吟咏，自编其诗为《政本集》，收诗三百余篇，陶谷为序。今存一首《宫中作》。此外，钱俶在书法上有一定造诣，擅长癫狂大草，斡旋盘结，能与唐人张旭比肩，《宣和书谱》给予了钱俶以高度评价： “作字善癫草，其斡旋盘结，不减古人。”传有《书院偶成诗帖》，收录于《汝帖》，亦可由现存的文物“钱镠、钱俶批牍合卷”窥得一斑。

后世纪念

钱俶墓志铭

钱俶墓志铭由北宋金紫光禄大夫慎知礼撰写，邓州钱王府都押衙秦守良誊写。墓志石高92厘米，宽93厘米，志文53行，满行52字，全文约2700字。志石上刻志题甚长，全称“大宋故安时镇国崇文耀武宣德守道中正功臣、武胜军节度、邓州管内观察处置等使、开府仪同三司、守太师、尚书令兼中书令、使持节邓州诸军事、邓州刺史、上柱国、邓王，食邑九万七千户，食实封一万六干九百户，赐剑履上殿、书诏不名，追封秦国王墓志铭并序”，推测出土于河南洛阳，现藏于洛阳博物馆石刻馆，是具有较高历史价值的“国君”级墓志。

钱镠、钱俶批牍合卷

钱镠、钱俶批牍合卷，为钱镠和钱俶的手批文书遗迹，又称“二王手泽”。此合卷分别是钱镠发给崇吴禅院长老僧嗣匡的牒文及钱俶批字的宝庆寺僧崇定上奏的表文，卷首有晚明程应魁题“钱王手泽”四字，卷尾抄录钱尚德、钱直孺等题跋 24 处。其中钱俶批文写于北宋太平兴国二年（977 年）闰七月，内容为批准宝庆禅院动用寺院周围树木用以修缮、扩建禅院。文书上留有吴越国王钱镠与钱俶的签名花押，既是极罕见的国王墨迹，也是研究吴越国佛教的重要史料。

灵隐寺及相关建筑

灵隐寺、灵隐寺石塔和经幢

北宋建隆元年（960），吴越王钱俶请延寿主持重修杭州灵隐寺，重建殿堂1300余间，灵隐寺因而中兴。寺内现存石灰岩雕刻的石塔、经幢各两座。石塔始建于建隆元年（960年），为仿木构楼阁式塔，系钱俶重建灵隐寺时而立；经幢始建于开宝二年（969年），为逐级叠涩而多层八面型，原在钱氏家庙奉先寺前，景祐二年（1035年）灵隐寺住持延珊迁建于今址。灵隐寺两石塔完整、忠实地模仿了木结构塔的建筑形式，是研究宋代建筑的重要实物例证；灵隐双经幢，造型优美，且雕刻细腻，具有五代吴越国时期的典型特征。

六和塔

北宋开宝三年（970年），吴越王钱俶为镇钱塘江潮，在月轮山麓南果园建塔，取佛教“六和敬”之义，名六和塔。初建时塔身九级，高五十余丈，塔顶有灯火设置，以作钱塘江夜航航标。宣和三年（1121年），塔毁于兵燹，后经多次改建和整修，现存砖构塔身系南宋绍兴二十六年（1156年）重建，塔刹系元代元统二年（1334）遗物，外部木檐系清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重修。

保俶塔

保俶塔始建于五代吴越时期，经历宋、元、明、清四代六次重修，现存的保俶塔为八面七层仿木结构楼阁式砖砌实心塔，通高45.3米。其初建时间存疑，可能于五代钱俶时期，为吴越臣吴延爽所建（一说为钱镠所建，一说为僧人永保所建），其存于后世的名称繁多，有应天塔、保叔塔、宝所塔、宝叔塔、保俶塔、保所塔等。明清后有坊间传闻此塔为吴越国民为保佑钱俶入宋平安所建。

人物争议

保俶塔与钱俶关系考

保俶塔其名究竟是怎么来的，历代有各种说法，最常见的就是其得名与吴越国王钱俶有关。据说钱俶两次入宋觐见宋太祖、宋太宗，为平安归来，故建“保俶塔”。此说从明代就流传于民间，为众人所信。学者张婷、李辉等认为保俶塔最初官方名为“保叔塔”，“宝石塔”为因山呼塔名，其他名称“宝所塔”“宝叔塔”“保所塔”等为杭州话读音相近，同音字之衍化，而“保俶塔”至明代才出现，清代被大量使用。此外，李辉还指出“保俶塔”，中“俶”有“chu”“shu”“ti”等读音，“保俶塔”中的“俶”读音应为“shu”，而非我们通常认为的“chu”，加之古代的避讳习惯，称“chu”亦不合理。综合现有文献，可见“保佑钱俶”的说法至明代才流传开来，又在明末朱国祯与张岱两位文人的推动下，才广为人们所知，因而保佑钱俶入宋平安这一说法和保俶塔的兴建应没有直接关系，为后世演绎而来。

史料索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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