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词性短语

短语功能分类之一

形容词性短语（英语：adjectival phrase），又称“形容词短语”“形容词性词组”“形容词性结构”“形容词仂语”。短语按功能分类的一种。整体语法功能相当于一个形容词，以形容词为中心语，包括形容词性联合短语、形容词性偏正短语、形容词性述补短语等。例如“寒冷而干燥”“很冷”“干净得很”。

形容词短语的功能

形容词性短语和动词性短语都是谓词性短语，主要是因为它们都能够比较自由地充当谓语。但是形容词性短语与动词性短语功能上的差异也是十分明显的，前者可以经常占据定语和主语、宾语的位置。因此，讨论谓词性短语和谓词的功能差异，把形容词和动词区分开来更为合适。

结合功能的强弱比较，形容词性短语与形容词的功能差异归纳为下表，其中“＋＋”表示功能最强，“＋”其次，“（＋）”表示较弱，“-”表示一般不具备这种功能：

充当定语

形容词和形容词性短语都可以充当定语。如：

A、脏衣服/重担子/厚脸皮/干净衣服/聪明孩子/黄的汽船/扎实的学问/异常的情况

B、雪白的手/笔直的路/香喷喷的饭/绿油油的庄稼/蓝蓝的天空/老老实实的人

C、很深的书/非常聪明的动物/那么多的糖/勇敢而顽强的士兵/又聪明又伶俐的孩子

A组作定语的是性质形容词，B组作定语的是状态形容词，C组作定语的是形容词短语。

其实，认为形容词的主要功能是作定语，这是宽泛意义上的说明，上述A、B、C三组在作定语时还有着较大的差异。这种差异体现在语义、句法结构等几个方面。

从意义上看，A组的定语是限制性的，是作为分类的依据而存在的；而B组，C组中的定语是描写性的，用来描写所论及的事物的状况或情态。

语义上的区别主要表现在A组中的定语和中心语之间往往有一种语义上的选择性，定语和中心语凝固得比较紧，不能随意替换，特别是在不加结构助词“的”的组合中。这样，在A组中不加“的”的组合常常表现出一种“单词化”的倾向。而相应的B组和C组的格式中，却可以自由替换。如：

白纸—*白手/雪白的纸—雪白的手/很白的纸—很白的手

厚脸皮—*厚雪/厚厚的脸皮—厚厚的雪/非常厚的脸皮—非常厚的雪

干净衣服—*干净床/干干净净的衣服—干干净净的床/挺干净的衣服—挺干净的床

因此，许多在A组中不合格的组合，在B组或C组中就变成合格的：有些在A组和B组都不合格的组合，在C组中就变成合格的了。如：

受语义的影响，A、B、C三组在内部结构上还表现出一定的差异来。主要表现在与量词短语的结合上。如果中心语前有量词短语的话，A组中的组合不管是粘合式偏正短语还是组合式偏正短语，形容词修饰语必须位于量词短语的后面；而B组、C组的组合中有量词短语的话，则既可以位于前面，也可位于后面。如

红花儿→一朵红花儿→*红的一朵花儿

扎实的学问→一种扎实的学问→*扎实的一种学问

香喷喷的饭→一碗香喷喷的饭→香喷喷的一碗饭

勇敢而顽强的士兵→一队勇敢而顽强的士兵→勇敢而顽强的一队士兵

看来，虽然都认为作定语是形容词性短语和形容词的主要语法功能，实际上两者在作定语时的功能显示出强弱的区别。这种区别大致上呈现这样的倾向：

形容词性短语>状态形容词>性质形容词

而且，状态形容词更多地靠近形容词短语一头，而不是靠近性质形容词一头。

充当谓语

形容词具有谓词性，因此从理论上说，形容词和形容词性短语都能够自由地充当谓语。但仔细分析在谓语位置上不同成分的不同情况，可以发现不但形容词与形容词性短语之间存在着功能上的差异，而且性质形容词与状态形容词之间也存在着功能上的差异。

要指出的是，形容词（包括形容词性短语）作谓语时对语气类型的依赖比较明显。据贺阳《性质形容词句法成分功能统计分析》，在口语中，出现在谓语位置上的频率高达59.1%，但在书面语中，出现的频率只有17.5%。

形容词性短语一般来说都可以自由地充当谓语，贺阳的统计表明，带上附加成分作谓语的频率要远远地大于形容词单独作谓语的频率（80.5：19.5）。

（1）偏正短语作谓语

偏正短语作谓语，作为中心语的形容词的修饰语往往是副词，这些副词又以程度副词和否定副词为主。如：

办事效率特高。/花的颜色非常浓。/那孩子很聪明。/节日的南京路格外热闹。/这家饭店不好。/他们家不富裕。/这个人不老实。

（2）述补短语作谓语

形容词带补语，主要带程度补语。带程度补语的述补短语有两种形式：一种是不带结构助词“得”的，一种是带“得”的。无论哪一种，都可以自由地充当谓语。如：

这药苦极了。/这里暖和得很。/这消息让他高兴坏了。/化工厂的味儿难闻死了。

她急得哭了。/这两天暖和得连毛衣都穿不上。/她的手巧得没法儿再巧了。/这儿干净得一点儿灰尘也没有。

述补短语作谓语，除了少数的“~得很”、“~得多”的组合外，一般都要加上表示时间范畴的动态助词“了”。

（3）联合短语作谓语

形容词组成的联合短语都可以作谓语。如：

韶山毛氏英勇而且忠诚。/钱海岳又正直又坚毅。

与形容词（包括形容词性短语）作定语一样，虽然作谓语也是形容词（包括形容词性短语）的主要的语法功能，但实际上形容词与形容词性短语在作谓语的功能上是有差别的。

形容词性短语的功能最强，几乎没有什么限制条件；状态形容词的功能最弱，所有的都要借助一定形式的帮助；性质形容词居中，其中一部分可以自由地充当谓语，另一部分则是有条件地充当谓语。三者差别的强弱可以表示为：形容词性短语>性质形容词>状态形容词

充当状语

形容词的主要语法功能是作定语和谓语。作状语和作补语不是形容词的主要的语法功能。

据贺阳的统计，作状语的出现频率是7.7%，作补语的出现频率是8.7%。状语和补语都是谓词性的，性质形容词、状态形容词和形容词性短语在充当状语时体现出较为明显的功能差异。

形容词性短语直接作状语的功能很弱。

形容词带上补语构成的述补短语不能充当状语，以形容词为中心语的偏正短语中只有一部分可以充当状语，主要是“副词＋形容词”的组合，而“形容词＋形容词”的组合较难成为状语。

形容词和形容词组成的联合短语可以充当状语。但是，如果把不加结构助词“地”的作为直接作状语的条件的话，能够直接作状语的形容词性短语就几乎没有，即便一部分“单音节副词＋单音节形容词”组成的偏正短语也不能不加“地”直接充当状语。如：

很快地回了趋家→*很快回了趋家

非常慢地刷牙洗脸→*非常慢刷牙洗脸

舒适而且安全地飞到了南京→*舒适而且安全飞到了南京

又快又好地完成任务→*又快又好完成任务

作状语尽管不是形容词（包括形容词性短语）的主要的语法功能，但从上述的分析中还是可以进行比较的。

以下列两点作为衡量作状语的能力的强弱标准：

（1）能作状语的形容词（包括形容词性短语）在这一类中所占的比重；

（2）作状语时是否有限制的条件，包括是否要加“地”，是否受到音节的影响等等。

用这两个标准衡量，状态形容词直接作状语的功能应该最强，性质形容词次之，最弱的是形容词性短语。三者的差别可以表示为：状态形容词>性质形容词>形容词性短语

充当补语

形容词（包括形容词性短语）充当补语的能力比充当状语的能力要强得多，大多数形容词（包括形容词性短语）都可以比较自由地充当结果补语和情态补语。

在动词或形容词后面直接充当结果补语的主要是性质形容词。如：

吃饱/长大/拧紧/晒干/走远/削平/挖深/累坏/涨红

说清楚/搞明白/洗干净

充当结果补语的以单音节的形容词为多，双音节形容词很少。“吃饱、长大”一类述补短语在语法功能上相当于一个动词，因为在短语后面可以带上“了”、“过”等。但是“吃饱、长大”一类不是补充式复合词，和“说明、改进”等不同，前者有不加“得”（不）和加“得”（不）的平行格式，而后者没有平行格式。

状态形容词和形容词性短语不能充当结果补语。

性质形容词、状态形容词和形容词性短语都可以充当情态补语。

（1）单音节或者双音节性质形容词都可以充当情态补语。如：

说得对/吃得饱/长得大/睡得足/走得远/回来得晚/流传得广/消失得快

谈得热闹/瞒得严实/抢得精光/红得可爱/长得漂亮/锤炼得坚强/书写得工整

能够充当情态补语的双音节形容词要比充当结果补语的双音节形容词多得多。

（2）能够充当情态补语的状态形容词也很多。如：

A、冻得通红/气得煞自/晒得漆黑/粉刷得雪白/吹刮得冰凉

B、冻得通红通红/气得煞白煞白/晒得漆黑漆黑/粉刷得雪白雪白/吹刮得冰凉冰凉

C、生得高高的/长得矮矮的/睡得足足的/走得远远的/吃得饱饱的

D、洗得干干净净/说得清清楚楚/睡得脖朦胧胧/坐得舒舒服服

上述A、B、D三组中充当补语的形容词，可以在形容词后加“的”，也可以不加“的”，如“冻得通红

的、晒得漆黑漆黑的、洗得干干净净的”等都可以说。而C组的单音节形容词AA式重登的如果充

当情态补语，则必须在形容词后带上“的”。

（3）形容词性短语都可以充当情态补语。如：

A、飞得很低/炸得更凶/写得非常潦草/生长得很旺盛/锻炼得您加强壮

B、建筑得更美更高/哭得又红又肿/布置得整洁而且朴素/长得高大健壮

C、想得多了一点/回来得迟了一点/变得晴朗起来/长得粗壮起来

A组是偏正短语作补语，B组是联合短语作补语，C组是述补短语作补语。

在具体的语言运用中，状态形容词和形容词性短语作补语时，可以比较自由地添加其他成分。如：

马上爬得高高的→*马上爬得高/早就想得很透彻→*早就想得透彻

把锅子擦得亮晶晶的→*把锅子擦得亮/（衣服）被洗得很干净→*（衣服）被洗得干净

性质形容词做补语的功能最强，因为这类形容词不仅可以作结果补语，还可以作情态补语。而状态形容与形容词性短语作补语的功能几乎相同。所以，三者的差别可以表示为：性质形容词>状态形容词/形容词性短语

充当主语

形容词（包括形容词性短语）作主语和宾语的能力很弱。贺阳统计，形容词充当主语和宾语的频率分别为1.0%和2.1%，为各种句法成分中频率最低的两种。所以尽管我们说形容词是多功能性的，但这些功能在频度上是极不平衡的。大致上说，可以分为三个等级：作定语和作谓语是形容词的首要的语法功能，作状语和作补语是形容词次要的语法功能，而作主语和作宾语是形容词更次要的语法功能。

无论在口语中，还是在书面语中，形容词和形容词性短语充当主语的功能都很弱，而且没有显示出明显的语体上的差别。由形容词或者形容词性短语充当主语的句子通常为是字句或形容词谓语句。如：

谦虚是一种美德。/准确是成功的第一步。/干净最重要。/虚心使人进步。

干干净净舒服。/紧巴巴的没什么意思。/肮里肮脏的惹人讨厌。

骄做自满是进步的大敌。/热闹祥和是过年的特征。/稳准狠是乒乓球运动员取胜的法宝。/吃得太快就会不舒服。/含蓄点儿好。/紧一点儿才合适。/密一些没错。

充当主语的形容词以双音节的性质形容词为多，单音节的性质形容词几乎不能出现在主语的位置上。状态形容词充当主语主要是AABB重叠式和ABB重叠式，形容词后面往往带上“的”，AA式的重叠和“雪白、笔直”一类的状态形容词一般不能充当主语。充当主语的形容词性短语主要有两类：一类是联合短语，一类是述补短语，形容词性的偏正短语一般不充当主语。

充当宾语

形容词或形容词性短语充当宾语在语体上也没显示出明显的差别，主要存在于由心理动词“喜爱、认为、觉得、感到”以及“显得、有”作谓语的句子中，少数作是字句中的宾语。

非“是”字句中的宾语有几种情况：

（1）宾语只能是形容词，不能是形容词性短语。如：

她喜爱干净→*她喜爱很干净→*她喜爱干净一点

小王讨厌虚伪→*小王讨厌非常虚伪→*小王讨厌虚伪极了

（2）宾语只能是形容词性短语，不能是形容词。如：

文章的结构我认为非常紧凑→文章的结构我认为不怎么紧凑→*文章的结构我认为紧凑

真有这么贵吗→*真有贵吗/他没有那么高→*他没有高

（3）宾语可以是形容词，也可以是形容词性短语。如：

这里的光线显得昏暗→这里的光线显得有点儿昏暗

这把刀还不算钝→*这把刀还不算太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