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正短语(英语:subordinate phrase),又称“偏正词组”“偏正结构”。短语按内部句法结构关系分类的一种。由修饰语和中心语两部分组成。通常修饰语在前,中心语在后,修饰语对中心语作出修饰限制说明。偏正短语又分成两种:定中短语和状中短语。前者是体词性的,例如“我的朋友”“三本书”;后者是谓词性的,例如“快走”“真好”。
偏正短语的界定
偏正短语“偏”和“正”两部分的原始名称,可以追溯到《
马氏文通》里的“
偏次”和“
正次”。马建忠在《马氏文通》中说到:“凡数名连用,而意有偏正者,则正者后置,谓之正次,而偏者先置,谓之偏次。偏次之用,不能枚举。”
黎锦熙《
新著国语文法》(1924)称修饰语为“
附加语”,首次提出了修饰语是“句子的附加成分”这一观点,并有了定语和状语的区分,即形容性附加语和副词性附加语。黎锦熙修饰语可后置的观点具有很强的代表性,为以后的研究奠定了基础。
王力《
中国现代语法》(1943)用“
加语”泛指修饰成分,称定语为“
加语”,但没有为状语设立专门的名称,提出了“中心词”和“
三品说”的观点,也认为中心词是处于核心地位的,修饰语是附加成分。
吕叔湘《中国文法要略》(1942)将偏正短语称为“
组合关系”,主体词为“
端语”,附加的词为“加语”。并将偏正短语分两类:一类是名词作“端语”,“加语”可以由形容词、动词、名词、指称词、方所和时间限制词来充当:一类是动词作“端语”,“加语”由形容词、限制词和指称词来充当。但后面又提到形容词也可以作“端语”,“加语”一般由程度限制词来充当,一些指称词也可作形容词的“加语”。
高名凯《
汉语语法论》(1948)的“规定者”和“受定者”也就相当现在所讲的修饰语和中心语,认为修饰语不但可以是有形容词功能的词和具有副词功能的词,具有名词功能的词和代词功能的词也都可以做修饰语。
新中国建立前,这一时期修饰语和中心语的名称是不断变化的,各家对充当修饰语和中心语的成分也是观点不一。但在偏正短语的组合方式上基本达成共识,即前偏后正,修饰语居副位,中心语居主位。
丁声树等《
现代汉语语法讲话》(1952)认为偏正结构由修饰语加中心语组成,修饰语放中心语的前头,限制或者描写中心语,并指出“所谓偏正,所谓中心,都是就结构说话,并不是说在意义上中心语比修饰语重要”。明确了修饰语和中心语在意义上的平等地位,深化了偏正短语组合方式的研究。
黎锦熙、刘世儒《汉语语法教材》(1957)将偏正短语分为三类:a.“形名”型和同位型:b.“副动”型和“副形”型:C.“动副(或补)”型和“形副(或补)”型。
改革开放前,这一时期对偏正短语的分类细致且多样化,各家观点不一,但偏正短语的大致范围已定型。关于多项修饰语间的关系以及修饰语与中心语的关系的研究也取得了较大进展。
张志公认为复式定语有两种类型:一种是各个修饰语并列,共同修饰同一个名词,各个修饰语之间并没有修饰关系:一种是甲词语修饰乙词语,乙词语修饰那个名词,或者是甲乙两词语所构成的那个修饰关系的
仂语共同修饰那个名词。
朱德熙《
语法讲义》(1982)说:“从意义上说,偏正结构的核心是中心语。从结构上说,偏正结构的核心也是中心语,因为偏正结构作为一个整体,语法功能和中心语基本上是一致的。”他认为在意义上中心语也比修饰语重要,这与丁声树的观点是相悖的。
朱德熙倾向于“把体词性偏正结构分为粘合式和组合式两类,粘合式偏正结构指名词、
区别词和
性质形容词直接(即不带‘的’字)作定语的格式。组合式偏正结构包括:①定语带‘的’的偏正结构,②由数量词(或指示代词加量词)作定语的偏正结构,③表示领属关系的偏正结构。”
朱德熙认为偏正结构还应该包括诸如“山东省”、“小李同志”这样的同位性偏正结构,特点是“定语可以指代整个偏正结构”,其中的定语被称为同位性定语。
成晴晴认为,偏正结构是由修饰语和中心语两部分组成的,同位性偏正结构也是其中的一类。修饰语在前中心语在后,二者位置固定,修饰语修饰限制中心语。在结构上中心语的地位高于修饰语,但在意义上二者的重要性不是绝对的。
偏正短语的构造
偏正短语是由偏项和正项两部分组成的,偏项是
修饰语,正项是
中心语,偏正之间是修饰和被修饰或者限制与被限制的关系。如:
好学生
远大理想
很正确
认真学习
上例中“好”、“远大”、“很”、“认真”等是修饰语,修饰、限制“学生”、“理想”、“正确”、“学习”等中心语。修饰语在前,中心语在后,这是汉语偏正短语的一般
语序。
偏项和正项组合有两种情况:
1、直接组合。偏正之间没有结构形式标志(
结构助词),或者说结构形式标志是零,如上例。
2、助连组合。偏项和正项通过
结构助词“的”(地)组合,即偏正之间有结构形式标志,如:
雪白的毛巾
喝的水
自言自语地说
一个劲地跑
直接组合,
修饰语同
中心语联系紧密,可称之为粘合型;助连组合,修饰语同中心语联系较松,可称之为组合型。
偏正短语是内中心结构,它的核心是中心语。偏正短语的中心语,其功能与其整体相同。请看:
①我们要有远大的理想——我们要有理想。
②事实非常清楚一一事实清楚。
例①左句中“远大的理想”充任
宾语,右句中“理想”充任宾语。
例②左句中“非常清楚”充任
谓语,右句中“清楚”充任谓语。
上两例中,偏正短语和同一偏正短语的
中心语在左右句中的语法位置均相同,说明偏正短语整体和其中心语
语法功能相同,中心语是偏正结构的核心。
偏正短语,从
结构上说,其构成成分有偏有正,所谓中心语或结构核心,是就结构说的,并不意味着意义上一定比修饰语重要。从
表达上说,有些修饰语则是表达的重点所在,语意的精要部分。如:
①每一场球,她们都是为祖国而拼搏。
②一个人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这点精神,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毛泽东《纪念白求恩》)
从表达上说,例①“拼搏”前面的
状语“为祖国”不能少,这是“她们”对于每一场球赛的精神力量所在,如果改成“她们都是拼搏”,句子就失去了主要含义,成为一般叙述语了。例②,其主要内容是通过“人”前面的修饰语表达出来的,若去掉“人”前面的修饰语,白求恩的那种“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精神”的丰富内容就表达不出来。可见,偏正短语中的修饰语,在结构上居“偏”位,在表达上并不一定亚于中心语,常常是表达重点所在。
偏正短语的类型
从
语法性质或功能看,偏正短语可分为两类:1、体词性偏正短语;2、谓词性偏正短语。
偏正短语的语法性质决定于它的整体功能。整体功能是名词性的,属
体词性偏正短语,整体功能是动词性或形容词性的,属谓词性偏正短语。
体词性偏正短语的中心语,一般是由名词或名词性
词语构成的,如“三本书”、“人民英雄”、“崇高的理想”。少数由动词性词语充任
中心语构成的偏正短语,其整体功能也是体词性的,“中国的解放标志着中华民族历史的新纪元”其中“中国的解放”这一偏正短语是体词性的。
谓词性偏正短语的中心语,一般是由动性或形容词性
词语构成的,如“详细讲解”、“非常清楚”、“刻苦学习”。少数由名词性词语充任中心语构成的偏正短语,其整体功能也是谓词性的,如“他刚刚三岁”其中“刚刚三岁”这一偏正短语是谓词性的。
体词性偏正短语中的修饰语是
定语,其后的中心语是体词性偏正短语的核心,是定语修饰、限制的对象。如:
①微微的云在我们顶上流着。(朱自清《绿》)
②大约潭是很深的…仿佛蔚蓝的天融了一块在里面似的。(同上)
上面两例中,“微微的云”、“蔚蓝的天”都是体词性偏正短语,其中修饰语“微微”、“蔚蓝”是定语,中心语“云”、“天”是整个偏正短语的核心,是“微微”、“蔚蓝”描写的对象。
谓词性偏正短语中的修饰语是
状语,其后的中心语是谓词性偏正短语的核心,是状语修饰、限制的对象。如:
①月亮渐渐地升高了。(朱自清《荷塘月色》)
②叶子…密密地挨着。(同上)
上两例中,“渐渐地升高”、“密密地挨着”都是谓词性偏正短语,其中“渐渐”、“密密”是状语,“升高”、“挨着”是中心语。中心语是状语修饰的对象,是整个偏正短语的核心。
体词性偏正短语
体词性偏正短语即是
定语和其
中心语的组合体。前项定语修饰、限制后项中心语,即成一种“定—心”结构。
定语和其中心语的构成是有规律的,相互适应的。
“定—心”结构的中心语主要由
体词性
词语充任,也可由
谓词性
词语充任,即受定语修饰的词语主要是体词性词语,也有些是谓词性词语。
①一个伟大灵魂震撼着人们的心灵。(魏巍《路标》)
②你究竟打算做什么样的人,走什么样的路呢?(同上)
③我也象超出了平常的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里。(朱自清《荷塘月色》)
④三个五是多少?
⑤上午,他来说了一些什么?
上面五例中,定语的
中心语是由
名词、
代词、
数词充任的。
①那醉人的绿呀!仿佛一张极大极大的荷叶铺着,满是奇异的绿呀。(朱自清《绿》)
②这是怎样的一个惊心动魄的伟大呀!(鲁迅《记念刘和珍君》)
③我将深味这非人间的浓黑的悲凉。(同上)
④他的死使我很悲痛。(同上)
⑤盛产荔枝的地区,应该大力发展荔枝的生产。(
贾祖璋《
南州六月荔枝丹》)
例①②③,定语的中心语是由
形容词充任的。例④⑤,定语的中心语是由
动词充任的。
①幼年时只知道荔枝的壳和肉都是棕色的。(贾祖璋《南州六月荔枝丹》)
②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鲁迅《记念刘和珍君》)
③我用手拍着你,抚摩着你,如同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朱自清《绿》)
④荔枝谱的内容…记载了荔枝的三十二个品种。(贾祖璋《南州六月荔枝丹》)
例①②,定语的中心语是体词性
联合短语。例③④,定语的中心语是体词性偏正短语。
⑤紧接着,那两个赶车的也来医院了。
⑥…只有那班变把戏的出了八块钱的大生意。(茅盾《林家铺子》)
定语的中心语由谓词性短语充任:
①我应该对她奉献我的悲哀与尊敬。(鲁迅《记念刘和珍君》)
②我国桥梁事业的飞跃发展,表明了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的无比优越。(
茅以升《中国的石拱桥》)
例①“悲哀与尊敬”是谓词性联合短语,同代词“我”相结合,形成体词性偏正短语,其中“我”是定语,“悲哀与尊敬”是中心语。
例②“飞跃发展”、“无比优越”是谓词性偏正短语,分别同“我国桥梁事业”、“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相结合,形成体词性偏正短语,即定语和中心语的组合,其中中心语是由谓词性偏正短语充任的。
定语可由不同性质的
词语构成,各类
实词、
短语都可以充任定语。
定语常由名词、代词、形容词充任:
①过去的战争应由垄断资本、军国主义政府负责,而不应由日本人民负责。(毛泽东《同日本社会党国会议员黑田寿男的谈话》)
②人民为何要负责?如果说人民要负责,那末大家都来反对日本人民,那还得了!事实上是日本军国主义政府威胁、欺骗、强迫日本人民去当炮灰的。(同上)
③我们应尽到自己的责任,因为我们三百年前的祖先曾剥削过你们、压迫过你们,他们留下了不少的债务,因此,今天我们要还这些债务。(毛泽东《同蒙古人民革命代表团的谈话》)
④过去我国国内少数民族也同样受过压迫,我们对他们也要还债,这是我们的义务。(同上)
上例中“自己的责任”、“我们的义务”,
代词“自己”“我们”充任定语。
⑤正是在这平凡里,我们认识了一个伟大的灵魂。(魏巍《路标》)
⑧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朱自清《荷塘月色》)
上例中“伟大”、“和谐”等形容词充任定语。
①突然,嗒嗒塔的敲门声惊醒了熟睡的孩子。
②…听得见寒风掠过雪地扬起的烟雾般的雪粒的沙沙声,听得见沟底下水在冰下流动的丁冬声,听得见不远的地方狗子们为争吃死尸的咆哮声,也听得见四面村落里雄鸡报晓的喔喔声。(
峻青《黎明的河边》)
动词带“的”也可充任定语。如:
①老栓见这样子,不免皱一皱展开的眉心。(鲁迅《药》)
②统计的数字,表示着这四年来锭子和布机数的增加和工人人数减少。(
夏衍《包身工》)
各种结构关系的
短语常以一个整体充任定语,定语后都要带“的”。如:
①那瀑布…不复是一幅整齐而平滑的布。(朱自清《绿》)
②这平铺着、厚积着的绿,着实可爱。(同上)
③嘿,几十层楼的高房子,两层楼的汽车,…你也得去见识一下阿!(夏衍《包身工》)
④他的脸色很严肃,而且现出十分焦急的样子。(
管桦《暴风雨之夜》)
例③④是偏正短语充任定语,其中例③“几十层楼”、“两层楼”是体词性偏正短语,例④“十分焦急”是谓词性偏正短语,再如:体词性偏正短语充任定语:“他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完成了这项任务”“鲁镇的酒店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谓词性偏正短语充任定语:“今天晚上,很好的月光”“这是一种不太经济的做法”。
⑤卖鱼得钱的却是养墨鸭的船户。(夏衍《包身工》)
⑧我们生活在个开辟人类新历史的光辉时代。(桑牧《土地》)
⑦黑夜,静寂得象死一般的黑夜!但是,黎明的到来,毕竟是无法抗拒的。(夏衍《包身工》)
⑧战士们按压不住的战斗热情,全部流到周大勇心里了。(杜鹏程《保卫延安》)
例⑤⑧是
述宾短语充任定语。例⑦⑧是
述补短语充任定语。
⑨今儿是咱穷人报仇说话的时候。(
周立波《暴风骤雨》)
⑩年纪比我大的人,往往如此,我遇见过好几回了。(鲁迅《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
⑪近年来,进城做生意的农民很多。
⑫他家租粮重,租他地种的人家,除了李振江这样的腿子,到年底没有不落个倾家荡产的。(周立波《暴风骤雨》)
⑬这是多么叫人羡慕的一件事情!(魏巍《年轻人,让你的青春更美丽吧!》)
⑭他用微笑的眼睛巡视了一下他那令人满意的房间。(魏巍《挤垮它》)
例⑪⑫是
连动短语充任定语。例⑬⑭是
兼语短语充任定语。
⑮这使我想起另一件关于他的事。(杨朔《石油城》)
⑯我也还想打听些关于祥林嫂的消息。(鲁迅《祝福》)
上例⑮⑯中
介宾短语充任定语。介宾短语充任定语的情况较少,只有由“关于”、“对于”等几个
介词组成的介宾短语可充任定语,表示中心语的范围。
⑰…宁愿睡在猪栏狗窠似的住所!(方志敏《全心全意为革命》)
⑱天崩地裂一样的炮火,潮水一样的队伍,一下子一齐迸发了,(华山《英雄的十月》)
⑲桌上放着一个荸荠式的圆篮,檐下一个小铺盖。(鲁迅《祝福》)
⑳那黄金一般的香花散出强烈的香味。(茅盾《春蚕》)
上例⑰⑱⑲⑳中比况性短语充任定语。这类定语都是描写性的,描写中心语的情态。
㉑他头上一顶破毡帽,身上只一件极薄的棉衣,浑身瑟索着(鲁迅《故乡》)
㉒千万要请区长作主,给一句话给他们。·(
菡子《纠纷》)
㉓从沟底顺斜坡上去,是一排一排的牛棚、马棚。平地整畦,是一片一片的菜园、苗圃。(
吴伯箫《猎户》)
㉔这一街区,一幢一幢的楼房都是近几年盖起来的。
上例㉑㉒中
数量短语充任定语。例㉓㉔中
数量短语的重叠形式充任定语。
成语或
熟语性的
固定短语,也常充任定语,以一个结构整体修饰中心语。如:
①这种态度就是
有的放矢的态度。(毛泽东《
改造我们的学习》)
②这种结论…不是
夸夸其谈的滥调文章,而是科学的结论。(同上)
③那
青面獠牙的一伙人,便都哄笑起来。(鲁迅《狂人日记》)
④所谓“
全盘西化”的主张,乃是一种错误的观点。(毛泽东《
新民主主义论》)
这类定语大多是描写性的,如例①②③:少数是限制性或同一性的,如例④,定语“全盘西化”同其中心语“主张”是同一性的。
谓词性偏正短语
谓词性偏正短语即
状语和其
中心语的组合体。状语是谓词性偏正短语中的
修饰语,状语修饰、限制的对象是其后面的
中心语,前项状语修饰、限制后项中心语,即形成一种“状—心”结构。如:“非常清楚”、“热烈欢迎”。
定语和状语是不同的偏正短语中的修饰语。在
句法结构中辨认定语和状语,既不能简单依据偏正短语的
中心语的
性质,也不能全凭充任修饰语的
词语的性质,而应当依据偏正短语的整体功能。
偏正短语中
修饰语的
语法性质决定于偏正短语的整体功能,整体功能是
谓词性的,其中的修饰语即是状语;整体功能是
体词性的,其中的修饰语即是定语。如:
A、中国的解放
B、刚刚三岁
A例中心语是
动词,但整体功能是名词性的,其中的修饰语是定语。
B例中心语是名词性词语(数量组合),但整体功能是谓词性的,其中的修饰语是状语。
再如:
A、今天出发
B、今天的工作
A、B两个不同性质的偏正短语都用“今天”作修饰语。同一个词在不同性质的组合中,其语法性质、作用也不同。谓词性偏正短语(A)中的“今天”是状语;体词性偏正短语(B)中的“今天”是定语。状语和其中心语的构成是有规律的,相互适应的。
谓词性偏正短语的中心语主要由谓词性词语充任,有的由
单词充任,有的由
短语充任。
谓词性偏正短语的
中心语由单个动词、形容词充任。如:
①车子孤零零地往前开着。(杨朔《石油城》)
②二子,我们有信心按党的路线一直朝前走。(杜鹏程《打粮站》)
③赶毛驴的老乡发热发冷似地抖着。(同上)
④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朱自清《荷塘月色》)
⑤西湖的波太明了,秦准河的也太暗了。(朱自清《绿》)
⑥我们在雨中看到的瀑布,两天以后下山,已经不那样壮丽了。(李健吾《雨中登泰山》)
例①②③,“状—心”结构的中心语由单个动词充任。
例④⑤⑥,“状—心”结构的中心语由形容词充任。
动词和形容词的重叠式也可充任“状—心”结构的中心语。如:
①咱们晚上跟他谈谈。(赵树理《老杨同志》)
②王师傅对我们客客气气。
少数充任状语的
副词本身也可带状语,即少数副词也可充任中心语。如:
①他永不相信靠一次蚕花好或是田里熟,他们就可以还清了债再有自己的田。(茅盾《春蚕》)
②在这些时候,我可以附和着笑,掌柜是决不责备的。(鲁迅《孔乙已》)
“状—心”结构的中心语由体词性词语充任。如:
①那年,他刚三十。
②小芹那年才九岁。(赵树理《小二黑结婚》)
③就这样,无论怎样小先生要完成任务的。(潘之汀《满子夫妇》)
例①
数词充任“状—心”结构的中心语。例②
数量短语充任“状—心”结构的中心语。例③
代词充任“状—心”结构的中心语。
①老姚,…赶快把队伍整顿起来。(峻青《黎明的河边》)
②浪涛又像瀑布似地崩泻下来。(同上)
③这时候,大哥也忽然显出凶相。(鲁迅《狂人日记》)
④这个假期,他很看了几本书。
⑤一双深沉的眼晴,就紧紧地盯着我。(峻青《黎明的河边》)
例①“赶快把队伍整顿起来”是“状—心”结构,其中
中心语“整顿起来”是
述补短语。
例②“又…崩泻下来”是“状一心”结构,其中中心语“崩泻下来”是述补短语。
例③“也忽然显出凶相”是“状—心”结构,其中中心语“显出凶相”是
述宾短语。
例④“很看了几本书”是“状—心”结构,其中中心语“看了几本书”是述宾短语。
例⑤“就紧紧地盯着我”是“状—心”结构,其中中心语“盯着我”是述宾短语。
⑧人们就在这大风中刨地耕田。(峻青《秋色赋》)
⑦他每天依旧高高兴兴地学习、工作,做早操。(杨沫《在狱中》)
⑧战壕在缓慢地顽强地往前伸。(谢雪畴《“老虎团”的结局》)
⑨老汉神秘地一笑…(峻青《秋色赋》)
⑩山樱和吉野樱不象桃花那样地白中透红,也不象梨花那样地白中透绿,它是莲灰色的。(冰心《樱花赞》)
例⑧“就在…耕田”是“状—心”结构,其中中心语“刨地耕田”是
联合短语。
例⑦“每天…做早操”是“状—心”结构,其中中心语“学习、工作、做早操”是联合短语。
例⑧“在…往前伸”是“状—心”结构,其中中心语“往前伸”是偏正短语。
例⑨“神移地一笑”是“状—心”结构,其中中心语“一笑”是偏正短语。
例⑩“不象桃花那样地白中透红”、“也不象梨花那样地白中透绿”都是“状—心”结构,其中中心语“白中透红”、“白中透绿”都是偏正短语。
⑪大家都兴奋得睡不好觉,第二天早起,匆匆地整装出发(冰心《樱花赞》)
⑫电铃一响,他们就迅速地开车追捕。
⑬瓜果遗地的秋色却更加使人欣喜。(峻青《秋色赋》)
⑭女排的胜利确实令人高兴。
例⑪⑫中“匆匆地整装出发”、“迅速地开车追捕”都是“状—心”结构,其中中心语“整装出发”、“开车追捕”都是
连动短语。
例⑬⑭中“更加使人欣喜”、“确实令人高兴”都是“状—心”结构,其中中心语“使人欣喜”、“令人高兴”都是
兼语短语。
⑮很快地,国内各大城市和国外一些地方,就会尝到这芬芳甘甜的美味了。(峻青《秋色赋》)
⑯只要远远地一丝东风吹来,天上露出了旭光,这樱花就漫山遍地的开起。(冰心《樱花赞》)
⑰几天来,我不断地漫步山野,巡行田间。(峻青《秋色赋》)
例⑮⑯⑰都是偏正结构,其中中心语分别是
主谓结构(例⑮⑯)、
复句结构(例⑮)。
副词、形容词、动词、部分名词以及各类
短语都能充任状语,由不同性质的
词语充任的状语,都从某个方面修饰、限制其中心语。
状语常由副词充任。副词充任的状语,修饰、限制由动词性词语、形容词词性语、副词充任的中心语,也可以修饰、限制
主谓结构和复句结构。如:
①大孩子就放在周公馆。(曹禺《雷雨》)
②你大概已经忘了你做的事。(同上)
③她…境况很不好。(同上)
④哼,你们的手段,我都明白。(同上)
⑤这时的海滩、天空、海面,决不容许任何侵略者窥探和侵入一步。(秦牧《土地》)
⑥忽然一阵风来,“荡胸生层云”,转眼闻,便象宋之问在《桂阳三日述怀》里说起的那样“云海四茫茫”。(李健吾《雨中登泰山》)
⑦立刻,群众情绪高涨了,队伍也扩大了。(峻青《黎明的河边》)
例①②由副词充任的状语“就”、“已经”修饰、限制由动词充任的中心语“放…”、“忘…”。
例③④由副词充任的状语“很不”、“都”修饰、限制由形容词充任的中心语“好”、“明白”。
例⑤由副词充任的状语“决”修饰、限制由副词充任的中心语“不”。
例⑥由副词充任的状语“忽然”修饰、限制其后的主谓结构“一阵风来”。
例⑦由副词充任的状语“立刻”修饰、限制其后的复句结构。
状语也常由形容词充任。形容词充任的状语主要修饰、限制动词或动词短语。如:
①在这渐减的工人里面,包身工的成分却激剧地增加。(夏衍《包身工》)
②十几只碗,一把竹筷,胡乱地放在桌子上。(同上)
③厂长热情地接待了我们。
④人们都在紧张地避大着眼睛。(峻青《党员登记表》)
例①,形容词状语“激剧”修饰、限制动词中心语“增加”。例②③④中,由形容词充任的状语“胡乱”、“热情”、“紧张”均修饰、限制动词短语。
形容词的重叠形式也常充任状语,修饰、限制动词或
动词性短语。如:
①病了会好好爬起来?(夏衍《包身工》)
②妻在屋里拍着闰儿,迷迷糊糊地哼着眠歌。(朱自清《荷塘月色》)
③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同上)
拟声词也常充任状语,修饰动词或
动词性短语,描写动作
情态。如:
①那条癞黄狗汪汪地叫起来。(叶圣陶《夜》)
②门上的铁锁丁丁当当地一阵响,匪徒们进来了。(峻青《党员登记表》)
④薄铁顶的小棚子哗啦啦地直响。(同上)
⑤她觉得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在她脸上呼哧呼哧地直夹。(同上)
表示时间、处所的名词、方位名词和
方位短语也可充任状语,修饰、限制动词、动词性短语或主谓结构。如:
①晚上总是睡不着。(鲁迅《狂人日记》)
②玉环后面稳把舵,春汉前边紧拉帆。(《渔民恨》)
③第二天我起得很早,午饭之后,出去看了几个本家和朋友。(鲁迅《故乡》)
④早上,我静坐了一会。(鲁迅《狂人日记》)
⑤大清早,去寻我大哥。(同上)
表示时间、处所、性质、状态、方式、程度的
指示代词和
疑问代词,也常充任状语,修饰、限制动词或动词短语,形容词或形容词短语。如:
①怎么不作好呀?(鹿特舟《儿子》)
②你这个人真是快乐,总是这样飞来飞去!(黄药眠《古老师和他的太太》),
③怎么?这样迟!(同上)
④这又怎么放呢?(陆地《钱》)
⑤谁能那样说你呢?(刘白羽《政治委员》)
⑧原来是你呀!哪儿来的?
⑦我们的阿毛如果还在,也就有这么大了。(鲁迅《祝福》)
少数事物名词,性质比较特殊,兼具形容词的特点,可以充任状语,修饰、限制动词或动词性短语。如:
②他机械地弯着腰在人脚的海里捞他的几件衣服。(茅盾《当铺前》)
③我们应当科学地支配学习时间。
④这种形式主义地看问题的方法,就影响了这个运动的发展。(毛泽东《反对党八股》)
表示心理活动、行为动作的动词也可以充任状语,修饰、限制动词或动词性短语。
①他肯定地相信,这个老头子决不会叛变。(峻青《党员登记表》)
②这种极坏的作风…还在我们党许多同志中继续存在着。(毛泽东《改造我们的学习》)
③他看到我在注意地看他。(峻青《秋色赋》)
④门口站满了人,都在关心地打听老田的情况。(马烽《老田同志》)
数词“一”或“一”的重叠形式也可充任状语,修饰、限制动词或动词性短语,表示动作时间、逐次进行的动作状况。如:
①一想到这里,她就兴奋起来了。(峻青《党员登记表》)
②她丈夫一到晚上就给一个商人誉写帐目。
③一看见黄淑英,眼光突然放亮了。(峻青《党员登记表》)
④耒水再三嘱咐地…她都一一答应了。(李古北《未婚夫妻》)
各种
结构关系的短语常以一个结构整体充任状语,修饰、限制动词或动词性短语。如:
①一片密林般的队伍,井然有序、鸦雀无声地站在站台上。(峻青《火光》)
②大家你一句他一句地给他想办法。(潘之汀《满子夫妇》)
③…废除静止地孤立地研究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方法。(毛泽东《改造我们的学习》)
④她们一窝蜂地挤找来,每人盛了一碗。(夏衍《包身工》)
⑤王玉莲的脸立刻通红了,孩子气地翻了教员一个白眼,...(潘之汀《满子夫妇》)
⑥当前的情况,异常清楚地摆在面前。(峻青《黎明的河边》)
例④⑤⑥是偏正短语充任状语。
充任状语的偏正短语,有的是体词性的,如上例④⑤中的“一窝蜂”、“孩子气”;有的是谓词性的,如上例⑥中的“异常清楚”。
以时地名词为中心构成的体词性偏正短语常充任状语。如:
①今黑夜你怎么还跟我说那话?(李古北《未婚夫妻》)
②来水一转眼,看见村北边过来五个人。(同上)
③黄昏以后,淑英被带进了妈妈的牢房。(峻青《党员登记表》)
以动词、形容词、副词为中心构成的谓词性偏正短语常充任状语。如:
①老板也会很可靠地替厂家服务。(夏衍《包身工》)
②在抢险救灾的日子里,人们都不停息地连续工作。
③从曹家出去,他就永不再拉车。(老舍《骆驼祥子》)
④她们会半裸体地起来开门。(夏衍《包身工》)
⑤很快地她又振作起来,她自言自语地说:“不,不,一定有东西。”(峻青《党员登记表》)
⑧很快地,河东的局面开展起来了。(峻青《黎明的河边》)
述宾短语也可充任状语,修饰、限制动词或动词性短语。如:
①坚定的信念和强烈的愿望促使他不顾一切地继续进行试验。(
穆青等《为了周总理的嘱托…》)
②改霞有意识地注视着秀兰的举动。(柳青《
创业史》)
述补短语很少充任状语,只有少数述补式成语或
熟语可充任状语。.如:
①当时,他差不多哭了出来。
②田小明急于求成地匆忙应试。
主谓短语也常以一个结构整体充任状语,修饰、限制动词或动词性短语。如:
①炸弹一颗接一领地丢到了我们面前。(峻青《火光》)
②他们常常手拉手地在河边散步。
③她有时看见宋昌魁抱着他的大胖孩子在街头上和邻人们意味深长地聊天。(峻青《党员登记表》)
数量短语、数量短语的重叠形式也可充任状语,修饰、限制动词或动词性短语。如:
①我刚出门就被小王一把拉住。
②当她苏醒过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身子半垂在沟沿上的女儿。(峻青《党员登记表》)
③这样,老程也才笑着把他拥抱起来,把馍一块一块送到他的嘴里。(曾克《爱》)
④她狠狠地擦了擦眼泪,…一步一步地向着黄家夼的方问爬去。(峻青《党员登记表》)
介宾短语常充任状语,修饰、限制动词或动词短语,形容词或形容词短语。如:
①女人们在场里院里编着席。(孙犁《荷花淀》)
②我在十八日早晨才知道上午有群众向执政府请愿的(鲁迅《记念刘和珍君》)
③她忽然爬起来…从席底下撲出了布包。(峻青《党员壁记表》)
④革命文化,对于人民大众,是革命的有力武器。(毛泽东《新民主主义论》)
上例中,介宾短语均修饰、限制动词和动词性短语。
⑤她心里比谁都明亮。(峻青《党员登记表》)
⑥他的年纪,比我大哥小得远。(鲁迅《狂人日记》)
上例中,介宾短语修饰、限制形容词和形容词性短语。
有些介宾短语常置于主谓结构前,修饰、限制主谓结构或复句结构。如:·
⑦在一条沟沿上,他们停住了。(峻青《党员登记表》)
⑧关于刘公之,我早听说了。(杨朔《石油城》)
⑨对于这个,敌人并不感到奇怪,因为与此相同的清况他们看到的太多了。(峻青《党员登记表》)
上面三例,每一例的前后项都是“状—心”关系,其中“心”是主谓结构(例⑦⑧)、复句结构(例⑨)。
有些结构紧凑、意义固定的成语、熟语性
固定短语也常充任状语,修饰、限制动词或动词性短语。如:
①她自言自语地说:“不,不,一定有东西,不要急,慢慢找。”(峻青《党员登记表》)
②工户楼下,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十六七个被骂做“猪猡”的人。(夏衍《包身工》)
③他放了点胆子,脚踏实地的走…(老舍《骆驼祥子》)
④一切外国的东西…决不能生吞活剥地毫无批判地吸收。(毛泽东《新民主主义论》)
比况短语充任状语,可修饰、限制动词或
动词性短语、形容词或
形容词性短语。这类短语有“…似地”、“象…似地”、“…一般”、“象…一般”、“象…一样”、“象…那样”等格式。如:
①林先生终于斗气似的说,声音有点哽咽。(茅盾《林家铺子》)
②虎子…象一道闪电似地追上了一个匪徒。(峻青《黎明的河边》)
③那乌鸦…铁铸一般站着。(鲁迅《药》)
④责难的眼光象闪电一样地射着我们。(峻青《黎明的河边》)
⑤他不敢象从前那样自信了。(老舍《骆驼祥子》)
⑥周围便都是死一般静。(鲁迅《药》)
这种状语都是描写性的,描写其中心语或中心语的施事,如例①“斗气似的”描写“说”的
施事,例②“象一道闪电似地”描写“追”的动作。
偏正短语的标志
定语和“的”
体词性偏正短语的组合,定语和中心语之间有用“的”和不用“的”两种形式。
助词“的”是定语和中心语之间修饰和被修饰关系的标志。在有相对格式的组合里,“的”有标明修饰关系、突出修饰语的作用。如:
B式中“的”,不但表明前后成分是修饰和被修饰的关系,而且也突出了前面的修饰语对后面的中心语的修饰作用,即B式中的定语要比A式中的定语语义上要突出一些。
在“名+名”的组合中,定语和中心语之间用不用“的”有区别定语的
语义类型的作用。如:
A和B是两种平行的格式,不带“的”的格式里,定语说明中心语的
性质,带“的”的格式里,定语说明中心语的
归属。
“的”还有区别偏正关系和其他关系的作用。用“的”的是偏正关系的
句法结构,不用“的”的是其他关系的句法结构。举例如下:
烙饼 烙的饼
红花 红的花
黑板 黑的板
不带“的”的形式是合成词,含义专一,各代表一种事物名称;带“的”的形式是偏正短语,“的”的前后成分是修饰和被修饰的关系,整个组合的含义是其组合成分意义的综合。
体词性偏正短语中,定语和中心语之间用“的”与不用“的”同定语的构成成分有关,也同中心语有关。下面分述一般规则。
1、定语和中心语之间一般不用“的”的组合
三个人
两本书
指量短语+名词:
这个人
那本书
疑问代词“什么”+名词:
什么人
什么问题
2、定语和中心语之间一般要用“的”的组合
动词+名词:
喝的水
招收的学生
人称代词+事物名词:
我的书
他们的行李
疑问代词“谁”+名词:
谁的书
谁的自行车
数量短语的重叠形式+名词:
一幢一幢的楼房
一排一排的座位
价廉物美的商品
又白又胖的孩子
体词性偏正短语+名词:
小白兔的书
百货商店的服装
谓词性偏正短语+名词:
很好的书
非常千净的衣服
述宾短语+名词:
买粮食的人
写大字的笔
述补短语+名词:
送来的报纸
站起来的学生
主谓短语+名词:
张医生写的信
金光闪闪的帽徽
部分双音形容词+名词:
勇敢的战士
明亮的客堂
部分双音名词+名词:
医生的手套
教师的讲稿
名词+动词:
中国的解放
问题的提出
人称代词+动词:
他的到来
我们的调查
名词+形容词:
市场的繁荣
物价的稳定
人称代词+形容词:
我的光荣
你们的骄傲
3、定语和中心语之间用“的”与不用“的”两可的组合
人称代词+亲属称谓名词:
我弟弟——我的弟弟
他姐姐——他的姐姐
形容词+名词:
新时期——新的时期
正确思想——正确的思想
名词+名词:
木头房子——木头的房子
安徽人民——安徽的人民
部分动词+名词:
学习材料——学习的材料
参考资料——参考的资料
上述情况说明,定语和中心语之间多数用“的”,少数不用“的”,也有用“的”与不用“的”两可的。就一般情况说,凡带“的”的定语,其修饰作用要突出一些。
状语和“地(的)”
谓词性偏正短语的组合,状语和中心语之间有用“地”和不用“地”两种形式。“地”是状语和中心语之间修饰和被修饰关系的标志,不用“地”的形式,标志是零。
在有相对格式的组合里,“地”有标明修饰关系、突出修饰语的作用。如:
B式中的“地”既表示前后成分是修饰与被修饰的关系,又突出状语的修饰作用,即B式中的状语比A式中的状语
语义上要突出一些。
谓词性偏正短语中,状语和中心语之间用不用“地”同状语的构成成分的性质、语音形式有关,一般规则是:
1、状语和中心语之间一般不用“地”的组合:
时间名词+动词:上午讨论
处所名词+动词:屋里坐
介宾短语+动词:从上海来
副词+动词或形容词:已经通知/很好
数量短语+动词性短语:一把拉住
单音形容词+动词:巧干
代词+动词或形容词:哪儿来的?/这么大
2、状语和中心语之间一般要用“地”的组合:
形容词重叠形式+动词:痛痛快快地玩
形容词短语+动词:非常仔细地检查
部分双音节形容词+动词:激动地说
动词+动词:肯定地说
数量短语的重叠形式+动词:一件一件地清理
动词性短语+动词或动词性短语:不停顿地出击/有计划地种植粮食
动词重叠形式+动词:来来往往地跑/反反复复地检查
单音节拟声词+动词性短语:哇地叫了一声
主谓短语+动词或动词性短语:精神焕发地谈论学术/一声接一声地叫喊
部分名形词+动词性短语:历史地看问题/科学地支配时间
3、状语和中心语之间用“地”与不用“地”两可的组合:
双音节拟声词+动词:(猫)咪咪叫/(猫)咪咪地叫
比况短语+动词或动词性短语:(眼泪)象泉水一样涌出来——(眼泪)象泉水一样地涌出来/(乌鸦)铁铸一般站着——(乌鸦)铁铸一般地站着
部分双音节形容词+动词:认真学习——认真地学习/明确表态——明确地表态
部分双音节动词+动词:继续战斗——继续地战斗/反复研究——反复地研究
部分双音节副词+动词或形容词:竭力宣传——竭力地宣传/非常高兴——非常地高兴/(果子)渐渐红了——(果子)渐渐地红了
上述三种情况是就“状—心”结构的一般组合规则说的,其中有些组合形式具有绝对性,有些则是相对的。大致说来,在有相对格式的情况下,带“地”的状语,其修饰作用要突出一些,强调一些。因此,在语言实践中,状语带“地”与不带“地”既与状语的构成成分的性质、语音形式有关,也同表达的需要有关。
偏正短语的语义关系
定语同中心语的意义关系
定语的作用主要是修饰、限制其中心语。.具体说来,定语可以从时间、处所、数量、归属、范围等方面限制中心语,也可以从性质、状态、质料、用途等方面描写中心语,前者即
限制性定语,后者即
描写性定语。
定语同中心语之间的
意义关系比较复杂,现就其一般情况分述如下:
定语表示中心语的
性质:定语主要由形容词充任。如:“好品德”、“旧观念”、“大人物”、“新时期”、“干净衣服”、“新型的山城”。
定语表示中心语的
状态:定语主要由形容词充任。如:“湾湾的河流”、“高大的楼房”、“沉甸甸的麦穗”、“水汪汪的眼珠”。
定语表示中心语的
质料:定语一般由名词充任。如:“呢大衣”、“竹椅子”、“塑料杯子”、“羊毛围巾”。
定语表示中心语的
数量:定语由数量短语充任。如:“一个人”、“三斤糖”、“两张报纸”、“十五块金牌”。
定语表示中心语的
归属:定语由名词、代词充任。如:“合肥饭店”、“中国的海祥”、“他的书包”、“杭州的西湖”。
定语表示中心语
领有的事物:定语由
名词性短语充任。如:“双门电冰箱”、“三抽条桌”、“独臂英雄”、“三只角的羊”。
定语表示中心语的指别点(
指别事物的彼此):定语由指量短语充任。如:“这本书”、“那封信”、“这个人”、“那件衣服”。
定语表示中心语的指疑点(指出疑点所在):定语主要由疑问代词充任。如:“什么人“、“什么事情”、“哪些材料”、“哪个学校”。
定语表示中心语的情状:定语由数量短语的重叠形式充任。如:“一排一排的楼房”、“一片一片的山林”、“一阵-一阵的春风”。
定语表示中心语的处所:定语由处所词语充任。如:“江南的帆船”、“田间的小路”、“台前的观众”、“码头上的工人”。
定语表示中心语的时间:定语由时间词语充任。如:“中午的太阳”、“清晨的原野”、“十五的月亮”。
定语表示中心语的范围:定语由
介宾短语充任,如:“关于胡福田的工作问题已经研究过了”、“关于教育事业费的提案共九十六件”。
定语表示中心语的用途:定语由动词短语充任。如:“摆渡的船”、“喝酒的杯子”、“排洪的渠道”。
定语表示中心语的行为动作:定语由动词或
动词性短语充任。如:“新来的同志”、“报到的学生”、“长跑运动员”、“赞助的单位”、“登山队员”。
定语表示中心语承受的动作:定语由动词或
动词性短语充任。如:“讨论的问题”、“撰写的文章”、“作出的决定”、“参考的文献”、“学习的材料”。
由动词或
动词性短语充任中心语构成的名词性偏正短语,其中定语和中心语之间的意义关系一般有两种:其一,定语表示中心语的
施事,如:“他的到来”、“小王的演唱”。其二,定语表示中心语的
受事,如:“问题的提出”、“电的发明”。
定语和中心语之间意义上的关系是非常复杂的,以上说明只是举例性质。
定语和中心语之间的语义关系可总括为三种:
1、领属性关系:定语表示“
领有”,中心语表示“
隶属”。如:
②鲁迅的杂文最深刻有力。
例①“脸色”为“他”所领有,隶属于“他”。例②“杂文”为“鲁迅”所领有,隶属于“鲁迅”。
2、限定性关系:定语表示
修饰或限制,限定中心语,中心语表示被修饰或被限制,受限于定语。如:
①这是快乐的青春,美丽的青春,英雄的青春!(魏巍《年轻人,让你的青春更美丽吧!》)
②这是闰土的父亲所传受的方法,我却不大能用。(鲁迅《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
例①“青春”前的定语是修饰性的,例②“方法”前的定语是限制性的,二者都对其中心语起限定作用。
3、同一性关系:定语和中心语
所指相同,即二者同指一物,同表一义。如:
①学校教育应当认真贯彻“
三个面向”的方针,搞好教育改革。
②所谓“全盘西化”的主张,乃是一种错误的观点。·(毛泽东《新民主主义论》)
例①“三个面向”同“方针”所指相同,例②“全盘西化”同“主张”同指一义,可见,此类定语同其中心语属“同一关系”。
下面几种特殊的惯用格式,形式上同“定—心”结构,意义上不同于上述一般的“定—心”关系。如:
A例,作定语的指人的名词不表示一般的领属关系,其中“的”可以换成“是”,前后项可以互易位置,语义不变。如:
王荣祥是主席——主席是王荣祥
刘仁发是原告——原告是刘仁发
B例,从形式上看,属“定—心”结构,但意义上是多义的,实际是“定—心”结构与非“定—心”结构的变化式的同形格式,即:
1、“定—心”结构
他买的票座位很好
2、非“定—心”结构
他买的票——他买票的
他买的票——是他买票的
他买的票——票是他买的
C例,形式上是“定—心”结构,语义上含多种意义,实际是“定—心”结构与非“定—心”结构的变化式的同形格式,即:、
1、“定—心”结构
去年考的研究生数量比往年多
2、非“定—心”结构
去年考的研究生——(他)去年考研究生的
去年考的研究生——(他)是去年考研究生的
去年考的研究生一一(他)去年考的是研究生
D例,人称代词“你”、“他”、“我”等,形式上是定语,但不表示一般的领属关系,它们分别是“帮忙”、“生气”、“打主意”、“开玩笑”的对象或目标,如“帮你的忙”即“给你帮忙”意思,此类组合都可以加
介词变换结构。
E例,“他的篮球”、“你的笛子”中“他”、“你”,形式上是定语,但不表示一般的领属关系,它们分别是后面
动词性短语“打得好”、“吹得好”的
施事,上例可这样变换:
他的篮球打得好——他篮球打得好
他的篮球打得好——他打篮球打得好
他的笛子吹得好——他笛子吹得好
他的笛子吹得好——他吹笛子吹得好
状语同中心语的意义关系
状语一般在其中心语之前修饰、限制中心语。
从各方面修饰、限制中心语是状语的主要作用,具体说来,状语可以从时间、处所、范围、对象、目的等方面说明中心语:可以从情态、方式、状况等方面描写中心语及其相关事物,前者为说明性状语,后者为描写性状语。
说明性状语同中心语之间的意义关系,就其一般情况分述如下:
状语表示中心语的时间:状语主要由时间名词、疑问代词、副词、介宾短语充任。如:
明天去北京
晚上开会
已经写好
几时回来?
在第三学年安排实习
在会议期间不准请假
马上出发
状语表示中心语的处所、方向:状语由
处所词、
介宾短语、
疑问代词充任。如:
里屋坐
北京见
从学校来
在家里看书
在荒山上植树
状语表示中心语的范围、程度:状语由副词充任。如:
大家都去
只招收大专生
很清楚
太激动
非常出色
状语表示中心语的对象、依据:状语由介宾短语充任。如:
对人民负责
跟学生谈话
按政策办事
从实际出发
根据国家规定征用土地
状语表示中心语的目的:状语由介宾短语充任。如:
为祖国四化建设学习科学
为了健身练气功
状语表示否定、估量:状语由副词充任。如:
不好
没有研究
显然有理
大约可信
关于取工教育问题已经研究过了
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
状语表示语气:状语由副词充任。如:
他居然来了
反正不高兴
素性去一趟
描写性状语同中心语之间的意义关系,就其一般情况分述如下:
状语表示中心语的动作方式、状况:状语由形容词、动词、副词、数量短语的重叠形式、拟声词充任。如:
这个问题应当详细说明。
我们轮流值日。
大家互相学习。
小王顺利到达终点。
肿块渐渐缩小了。
小河水哗哗地流。
这些书,他都一本一本地看完了。
状语表示中心语动作施事的情态和心理状祝:状语由形容词、动词、
固定短语、主谓短语充任。如:
四凤胆怯地望着大海。
人们都关心地打听老田的情况。
这时,三个年轻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他们信心十足地商订了协作计划。
小王愉快地接受了这个任务。
此类状语可直接表述动作者(中心语动作
施事),如上例可变换为“四凤胆怯”、“人们都关心”、“三个年轻人大摇大摆”、“他们信心十足”、“小王愉快”。
状语表示中心语动作
受事的
情态:状语由形容词或形容词性短语充任。如:
那边孤零零地画了一个狮子。
园墙外边已深深地挖了一条沟。
小河南岸高高地筑了一道堤。
此类状语,语义上是描写动作受事的,因此它可变换为动词宾语的定语,如上例可说成“画了一个孤零零的狮”、“挖了一条深深的沟”、“筑了一道高高的堤”。
上述情况表明,描写性状语的
语义指向远不是单一的,结构形式上,它修饰中心语,
语义上则涉及中心语及其前后的相关事物。
说明性状语主要限定其中心语本身,少数限定同中心语相关的事物。如:
①我们不能只教书不育人。
②我们全班同学都参加了读书活动。
例①“只”限定“教书”。
例②“都”总括同动词“参加”相关的事物——动作施事“我们全班同学”。
描写性状语,其
语义指向有三种情况(参见刘月华《状语的分类和多项状语的顺序》):A、表示中心语的动作方式、状况;B、表示中心语动作施事的情态和心理状况:C、表示中心语动作受事的情态。
A类:“仔细检查”、“逐渐扩展”、“噗哧一笑”、“慢慢地走”、“一口一口地吃”。其中状语均描写中心语动作的方式、声态。
B类:
①车子孤零零地往前开着。(杨朔《石油城》)
②老栓慌忙地摸出洋钱…(鲁迅《药》)
③他自言自语地低声说:“天哪,老这么下!”(
管桦《暴风雨之夜》)
例①“孤零零”描写“开”动的“车子”。
例②“慌忙”描写“摸出”的施事“老栓”。
例③“自言自语”描写“说”的施事“他”。
C类:
②花也不多,圆圆的排成一个圈,不很精神,倒也整齐。(鲁迅《药》)
③东城区已宽宽地铺了一条公路。
例②“圆圆”描写“排”的宾语“圈”。
例③“宽宽”描写“铺”的宾语“公路”。
各例状语实际都是描写中心语动词宾语的情态、性状特点的。
偏正短语的扩展形式
体词性偏正短语的扩展形式
体词性偏正短语可以由简单形式扩展为复杂形式。由两个
单词作为
直接成分构成的偏正短语是简单形式,直接构成成分由
单词扩展为
短语所构成的偏正短语是复杂形式。如:
“呢子大衣”是由“
呢子”和“
大衣”两个
直接成分组合成的“定—心”短语,由这一简单形式向前后扩展,扩展前项便成为A,扩展后项便成为B,同时扩展前后项即成为C。
相对说来,“呢子大衣”是“定—心”短语的简单形式,A、B、C则是复杂形式,其中C是最复杂的形式,所由构成的两个
直接成分本身都是偏正短语。
可见,复杂形式的“定—心”短语是由简单形式扩展而成的。
1、单项定语本身的扩充,或由
单词定语扩充为
短语定语,或由简单短语定语扩展为复杂短语定语。如:
重要的任务——十分重要的任务
自费学习的青年——自费学习英语的青年
队里的树苗——队里培育的树苗
喝酒的杯子——用来喝酒的杯子
请他看戏的人——请他上街看戏的人
定语本身的扩充,可以向前扩,如“重要的任务”扩充为“十分重要的任务”,可以向后扩,如“自费学习的青年”扩充为“自费学习英语的背年”。定语本身的扩充,无论扩充到什么程度,都是作为一个整体修饰
中心语的。
定语本身可以逐层扩充。下面两例是定语本身不断扩充自身的
修饰语的复杂形式:
①四铭就在她面前耸肩曲背的狠命掏着布马褂底下的袍子的大襟后面的口袋。((鲁迅《肥皂》)
②他一面伸手向肩头捏住剑柄,一面提起脚,便从伏着的人们的脖子的空处跨出去。(鲁迅《铸剑》)
上两例中,定语本身的结构层次图示如下:
2、单项定语扩展成为并列形式的多项定语。如:
美观的客厅——美观、雅致的客厅
观察问题的方法——观察问题和研究问题的方法
光荣的事业——光荣而伟大的事业
并列形式的定语,每一项都可以分别同中心语发生
结构关系,如“美观雅致的客厅”可分别组合成“美观的客厅”、“雅致的客厅”。
中心语部分的扩展也有两种情况:
1、
中心语本身的扩充,或由单词中心语扩充为短语中心语,或由简单形式的短语中心语扩充为复杂形式的短语中心语。如:
新宿舍——新的学生宿舍
一位青年一一位女青年
他的照片——他的彩色照片
中心语本身的扩充一般只向前扩,如上面三例中的“宿舍”扩充为“学生宿舍”,“青年”扩充为“女青年”,“照片”扩充为“彩色照片”。中心语统由
单词扩充为偏正短语。这是由单词中心语扩充为短语中心语。再如:
一束野百合花——一束金色的野百合花
自己住的小屋——自己住的那间小屋
她的毛衣——她的鲜红的毛衣
左边“一束野百合花”,中心语是简单形式的偏正短语“野百合花”,右边“一束金色的野百合花”,中心语由简单形式的偏正短语扩充为复杂形式的偏正短语“金色的野百合花”。这是由简单形式的短语中心语扩充为复杂形式的短语中心语。
一般语法著作里所谓“
递加的定语”,是指单词或非偏正形式的中心语前面的几个定语以中心语为基点一个一个依次递加上去修饰各自的中心语说的。递加的定语各处于不同的层次。如“一束金色的野百合花”,其结构层次关系如下图:
“百合花”前面的三个
定语依次同各自的
中心语发生
结构关系,修饰或限制其中心语,故称之为递加关系的定语。
这里需要指出的是:1、“递加的定语”是处于不同
层面上的;2、“递加的定语”有各自的中心语,各层面的定语不同,其中心语的结构体也不同;3、因此,“递加的定语”并非指同一中心语的几个定语。
多层次的“定—心”结构一般是由简单形式扩展而成的。如“新房子→新木头房子”,后面的组合是将前面的组合中的“房子”扩充为“木头房子”的结果(参见朱德熙《语法讲义》148页)。如上面引例:
这是一个多层次的“定—心”结构。A层里,中心语是复杂形式的偏正短语;B层里,中心语是简单形式的偏正短语,C层里,中心语是单词“百合花”。由C到A是层层扩展的结果。
下面两例中“涌现出”、“拿来”的
宾语都是多层次的“定—心”短语,其中的中心语均是扩展了的复杂形式:
①你们当中一定会涌现出许许多多无产阶级的又红又专的优秀人才。(
高士其《给青少年的一封信》)
②他拿来一件崭新的白色的确良衬衫,要我穿上。(刘秀新等《
一件珍贵的衬衫》)
上两例中,多层次“定—心”短语的结构层次如下图:
2、单项中心语扩展成为并列形式的多项中心语。如:
分析问题的立场一一分析问题的立场和方法
严密的组织性一一严密的组织性和纪律性
小王的智力一一小王的智力和能力
经济体制改革的方针——经济体制改革的方针和政策
并列形式的中心语,每一项都可分别同定语发生
结构关系,如“经济体制改革的方针和政策”可分别组合成“经济体制改革的方针”、“经济体制改革的政策”。
并列形式的中心语可以接受并列形式的定语的修饰、限制。如:
①喜闻乐见的中国作风与中国气派。
②美国和苏联的历史和现状
上两例中,定语和中心语都是两项并列的结构形式。这是定语和中心语各以并列方式扩展的结果。
包含多项并列成分的“定—心”短语,其结构主要有下面三种形式(以A为
定语,以N为中心语):
a、(A1+A2+…An)的N
b、A的(N1+N2+…Nn)
c、(A1+A2+…An)的(N1+N2+…Nn)
a、定语是多项的并列式;b、中心语是多项的并列式;c、定语和中心语都是多项的并列式。例如:
①后院是猪、鸡和鸭的世界。
②全厂的技师、工程师和大学生占百分之四十七点八。
③观察问题和解决问题的立场与方法。
例①是a型,例②是b型,例③是c型。
“定—心”短语的扩展型结构,有四种基本类型:A、并列式联合定语,B、递加式偏正定语,C、并列式联合中心语,D、递加式偏正中心语。这四种基本类型可以交错组合,形成若干种复杂的交错类型,如AC、AD、BC、BD等。分述如下:
A、并列式联合定语:定语由并列关系的
句法结构充任,并列的每一项都可同中心语发生
结构关系。如:
①他站住了,脸上现出欢喜和凄凉的神情,动着嘴唇没有作声。(鲁迅《故乡》)
②在阁上一望那海天茫茫、空明澄碧的景色,真可以把你的五脏六腑都洗得干干净净。(杨朔《海市》)
例①“神情”的定语“欢喜和凄凉”,两项并列,中间用“和”连接,这是词与词联合作定语。
例②“景色”的定语“海天茫茫、空明澄碧”,两项并列,中间用
顿号隔开,这是短语与短语联合作定语。
③忽而听到老者这番诚恳而有感情的话,他不好意思再争论了。(老舍《骆驼祥子》)
④我们要和一切资本主义国家的无产阶级联合起来,要和日本的、英国的、美国的、德国的、意大利的以及一切资本主义国家的无产阶级联合起来。(毛泽东《纪念白求恩》)
例③“话”的定语“诚实而有感情”,两项并列,中间用“而”相连,这是词与短语联合作定语。
例④“无产阶级”的定语是六项并列的
联合短语(词与短语的并列)。
B、递加式偏正定语:定语由递加型偏正关系的句法结构充任,即定语是一个复杂的偏正短语整体,如:
①砖瓦厂那个小青年的事迹传遍了整个乡镇。
②随着社会的发展,世界上任何一种语言的词汇都处于不断的变动之中。
例①“事迹”的定语是一个递加型偏正关系的句法结构整体,其结构层次关系即:
②“词汇”的定语也是一个递加型偏正关系的句法结构整体,其结构层次关系即:
此外,由单词扩充为
主谓短语、
述宾短语、
述补短语、
连动短语、
兼语短语等充任定语,也是定语的一种复杂形式,整个“定——心”短语的结构自然也复杂。参见上述“体词性偏正短语”部分。
C、并列式联合中心语:中心语由并列关系的
句法结构充任,并列的每一项都可同定语发生
结构关系。如:
①每个“带工”所带包工的人数,也就表示了他们的排场和财产。(夏衍《包身工》)
②这小小的豆儿不像那好看的苹果、桃子、石榴。(许地山《落花生》)
例①
定语“他们”的
中心语是一个两项并列的
句法结构“排场和财产”,中间用“和”连接。
例②定语“那好看的”其中心语是一个三项并列的句法结构“苹果、桃子、石榴”,中间标以顿号。
再如:
③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本质和核心;是人民当家作主,真正享有各项公民权利。
④在新时期,只有改革企业的管理制度、管理方式和管理作风,才能充分发挥企业的生产潜力,促进经济发展。
例③“
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
中心语是两项并列的
联合短语“本质和核心”。
例④“企业”的中心语是三项并列的联合短语“管理制度、管理方式和管理作风”。
D、递加式偏正中心语:中心语由递加型偏正关系的
句法结构充任,即中心语是一个多层级的偏正短语整体。如:
②顾谷是个心直口快的老实人。(钱钟书《猫》)
③老程已经做了一番艰苦的思想说服工作。(
曾克《爱》)
例①定语“浓重”的中心语是一个偏正关系的
句法结构整体“湖南口音”。
例②“心直口快”的中心语是一个偏正短语整体“老实人”。
例③定语“一番艰苦”的中心语是“思想说服工作”,这也是一个偏正关系的句法结构整体。
有些“定—心”短语是一个很复杂的递加式偏正结构,其中
中心语即是一个多层递加的
句法结构。如:
①前几天,我又看到一幅秋天大丰收的欢乐景象。(峻青《黎明的河边》)
句中“一幅…景象”这一“定—心”短语的结构层次关系如下图:
图中定语A修饰其中心语“BCDE”递加式偏正关系的句法结构整体;定语B修饰其中心语“CDE”递加式偏正结构整体;定语C修饰其中心语“DE”偏正结构整体;定语D修饰其中心语E。从整个结构说,定语A的中心语即是一个递加式多层次的偏正关系的
句法结构。
下面是同类例:
②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面是海边的沙地。(鲁迅《故乡》)
③我看见豆一般大的黄色的灯火光,接着又听得毕毕剥剥的鞭炮…(鲁迅《祝福》)
④她想用这个念头来抑胸中的隐隐的不快的感觉,…(高尔基《母亲》)
⑤那一串串亮晶晶的淡绿色、紫红色、米黄色的葡萄,…挂满了大街的两旁和上空。(峻青《秋色赋》)
⑥眼前那绚丽缤纷的大好秋色,真使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同上)
⑦这老屋里的所有破旧大小粗细东西,已一扫而空了。(鲁迅《故乡》)
例⑤“那一串串…葡萄”整个结构层次关系是:
例⑥“眼前那…秋色”整个结构层次关系是:
例⑦“这老屋里的所有破旧大小粗细东西”整个结构层次关系是:
这类“定—心”短语的结构,不同于单纯的并列或递加的结构形式,其内部结构关系要更复杂一些。
下面是四种基本类型相互组合形成的交错类型。这是扩展型“定—心”短语的复杂形式。
AC型:并列式联合定语修饰并列式联合中心语。如:
①必须根据国际市场的需要和我国的优势,积极发展具有竞争力、见效快、效益高的出口产业和产品。
上句中“具有竞争力…产品”这一“定—心”短语,其中
定语和
中心语都是并列式
联合结构。
AD型:并列式联合定语修饰递加式偏正中心语。如:·
②爱好和平的各国人民,用他们的双手共建繁荣、幸福、友好、进步的新世界。(1986年7月6日《光明日报》)
上句中“繁荣…新世界”这一“定—心”短语,其中定语是并列式
联合结构,中心语是偏正结构“新世界”。
③有关部门应当建立最能够提高效率、增强活力和调动各方面积极性的生产领导体制。(1987年10月23日《光明日报》)
上句“最能…生产领导体制”这一“定—心”短语,其中定语是并列式联合结构,中心语是递加式偏正结构“生产领导体制”。
BC型:递加式偏正定语修饰并列式联合中心语。如:
④那个小姑娘的言语和行动感动了全村老少。
⑤要加强对行政工作和行政人员的监察,追究一切行政人员的失职、渎职和其他违法违纪行为。
例④中“那个…行动”这一“定—心”短语,其中定语是递加式偏正结构“那个小姑娘”,中心语是并列式
联合结构。
例⑤中“一切…行为”这一“定—心”短语,其中定语是递加式偏正结构“一切行政人员”,中心语是三项并列的联合结构。
BD型:递加式偏正定语修饰递加式偏正中心语。如:
⑧一切革命政党的任何革命行动都是实行政策。
上句中“一切…行动”这一“定—心”短语,其中定语是递加式偏正结构“一切革命政党”,中心语也是一个递加式偏正结构“任何革命行动”。
⑦那几个小青年的新式紧身服装招引了人们的注视。
上句中“那几个…服装”这一“定—心”短语,其中定语(“那几个小青年”)和中心语(“新式紧身服装”)都是递加式偏正结构。
上述A、B、C、D和AC、AD、BC、BD等是扩展型“定—心”短语的主要结构类型。
谓词性偏正短语的扩展形式
谓词性偏正短语可以扩展,简单形式可以扩展为复杂形式。由两个单词作为
直接成分构成的偏正短语是简单形式,直接构成成分由单词扩展为短语所构成的偏正短语是复杂形式。
A、认真学习——A'、非常认真地学习
B、继续调查——B'、继续调查研究
C、热清接待——C'、非常热情地接待顾客
上例A、B、C是“状—心”短语的简单形式,A'、B'、C'是由A、B、C扩展成的复杂形式。A式扩展状语成为A'式(状语为偏正结构),B式扩展中心语成为B式(中心语为
联合结构),C式同时扩展状语和中心语成为C式(状语为偏正结构,中心语为
述宾结构)。
状语部分的扩展有两种情况:
1、单项状语本身的扩充,或由单词状语扩充为短语状语,或由简单形式的短语状语扩充为复杂形式的短语状语。如:
①他惭愧地诉说着。一一他很惭愧地诉说着。
②人们关心地打听老田的情况。——人们非常关心地打听老田的情况。
③我国有计划地发展商品经济。——我国更加有计划地发展商品经济。
例①②,“惭愧”与“很惭愧”、“关心”与“非常关心”是由单词状语扩展成为短语状语。
例③,“有计划”与“更加有计划”是由简单形式的短语状语扩展成为复杂形式的短语状语。
状语本身可以层层扩展,成为更复杂的形式。如:
①小陈有把握地回答——小陈更有把握地回答——小陈比以前更有把握地回答。
上例中充任状语的
述宾短语“有把握”层层扩充自身的修饰语,成为多层级偏正短语,其结构层次关系图示如下:
再如:
②麦先生高兴地回到自己的卧室——麦先生不高兴地回到自己的卧室。——麦先生很不高兴地回到自己的卧室。
③阿Q爱看热闹——阿Q最爱看热闹——阿Q本来最爱看热闹。
2、由单项状语扩展成为并列形式的多项状语。如:
全面论述——全面而深刻地论述
坚决取缔——坚决、彻底地取缔
专心致志地工作——专心致志、一丝不苟地工作
并列形式的状语,并列的每一项都可以直接同中心语发生
结构关系,如:“全面而深刻地论述”可分别组合成“全面地论述”、“深刻地论述”。
扩展型并列状语能更准确、严密地描写中心语。如:
①一切科学的(正确的、郑重的、非瞎说的)抽象,都更深刻、更正确、更完全地反映着自然。(毛泽东《实践论》)
②广大的群众运动…也保证社会主义建设能够多、快、好、省地进行。(邓小平《中国人民大团结和世界人民大团结》)
例①“反映”的状语,三项并列,分别从三个方面描写中心语。
例②“进行”的状语,四项并列,分别从四个方面描写中心语。
中心语部分的扩展也有两种情况:
1、中心语本身的扩充,或由单词中心语扩充为短语中心语,或由简单形式的短语中心语扩充为复杂形式的短语中心语。如:
①心突突地跳——心突突地乱跳。
②泥点暴雨似的飞溅开来——泥点暴雨似的从藤身上飞溅开来。
③陈老五也直走进来——陈老五也气愤愤地直走进来。
例①,状语“突突”的中心语“跳”扩充为“乱跳”,由单词中心语扩充为偏正短语中心语。
例②,状语“暴雨似的”的中心语“飞溅开来”扩充为“从藤身上飞溅开来”,由简单形式的短语中心语扩充为复杂形式的短语中心语。
例③,状语“也”的中心语“直走进来”扩充为“气愤愤地直走进来”,由简单形式的短语中心语扩充为复杂形式的短语中心语。
多层次的“状—心”结构一般是由简单形式扩展成的。如:“厂长今天上午已经向全体职工明确宣布了改革方案”。其中
谓语即是一个多层次的“状—心”结构。其结构层次关系图示如下:
上图:状1修饰心1,状2修饰心2,状3修饰心3,状4修饰心4。整个结构是从低层到高层,层层扩展的结果。
一般语法著作里所谓“递加的状语”,是指单词或非偏正形式的中心语前面的几个状语以中心语为基点一个一个依次递加上去修饰各自的中心语说的。递加的状语各处于不同的层面。如:
上例中“出去”前面的四个状语,一个一个地依次递加于中心语之前,修饰各自的中心语,即“一路”修饰“出去”,“同他”修饰“一路出去”,“松松爽爽”修饰“同他一路出去”,“却”修饰“松松爽爽同他一路出去”。不同的状语修饰不同结构体的中心语。
上述情况说明:1、“递加的状语”是处于不同层面上的;2、“递加的状语”有各自的中心语,各层面的状语不同,其中心语的结构体也不同;3、因此,“递加的状语”并非指同一中心语的几个状语。多层次“状—心”结构实是不同状语和不同中心语分层级的组合系统。
2、由单项中心语扩展成为并列形式的多项中心语。如:
仔细地检查——仔细地检查、签收
耐心地疏导——耐心地疏导与教育
坚持不懈地学习一一坚持不懈地学习、探索
并列形式的中心语,每一项都可以同状语发生结构关系,如“坚持不懈地学习、探索”可分别组成“坚持不懈地学习”、“坚持不懈地探索”。
并列形式的中心语可以接受并列形式的状语的修饰、限制。如:
积极认真地学习、工作
诚恳而耐心地帮助他、教育他
包含多项并列形式的“状—心”短语,主要有三种结构形式(以A代表状语,V代表中心语):
a、(A1+A2+…+An)地V
b、A地(V1十V2+Vn)
C、(A1+A2+…+An)地(V1+V2十…+Vn)
a式,状语是多项并列式;b式,中心语是多项并列式;C式,状语和中心语均是多项并列式。例如:
①广泛深入地宣传
②全面地考察、分析、论证
③周密纽致地调查研究
①属a式例,②属b式例,③属c式例。
“状—心”短语的扩展型结构有四种基本类型:A、并列式联合状语;B、递加式偏正状语;C、并列式联合中心语;D、递加式偏正中心语。这四种基本类型可以交错组合,构成若干种复杂的交错类型,如AC、AD、BC、BD等。
A、并列式联合状语:状语由并列关系的
句法结构充任,并列的每一项都可以同中心语发生结构关系。如:
①他们便都是焦躁而忍耐地等候着这巨变的。(鲁迅《铸剑》)
②一切科学的抽象都更深刻、更正确、更完全地反映着自然。(毛泽东《实践论》)
例①“等侯…”的状语是两项并列的句法结构。
例②“反映着自然”的状语是三项并列的句法结构。
再如:
③大风…又撒泼打滚地狂吼起来。(管桦《暴风雨之夜》)
④随后,她迟疑而焦急地问:“你能借给我这件吗?”(莫泊桑《项链》)
B、递加式偏正状语:状语由递加式偏正关系的句法结构充任,即状语是一个复杂的偏正结构体。如:
①见面时,他不很高兴地说了几句客套话。
②冯青不怎么热情地说:“欢迎你们来这里工作。”
上面两例中“说…”的状语都是递加式偏正关系的句法结构体,其结构层次关系图示如下:
从图示情况可以看出,两例中状语的结构层次关系不尽相同,但其整体都是偏正结构。
此外,由
主谓短语、
述宾短语、
述补短语以及各种固定格式等充任状语,也是状语的复杂形式,整个“状—心”短语结构自然也复杂。
C、并列式联合中心语:中心语由并列关系的
句法结构充任,并列的每一项都可同状语发生
结构关系。如:
①他们经营的“事业”就这样巩固和发展起来了。
②大家千方百计地启发他、诱导他。
例①状语“就这样”的中心语是由两个动词并列构成的句法结构。
例②状语“千方百计”的中心语是由两个
述宾短语并列构成的句法结构。
再如:
③她比所有的女宾都漂亮、高雅、迷人。(
莫泊桑《项链》)
④地火在地下运行、突奔。(鲁迅《野草·题辞》)
例③谓语是“状—心”结构,其中中心语是由三个形容词并列构成的句法结构。
例④谓语是“状—心”结构,其中中心语是由两个动词并列构成的句法结构。
D、递加式偏正中心语:中心语由递加式偏正关系的
句法结构充任,即中心语是一个多层级偏正结构体。如:
①于是,我又拼命地向前跑去。(峻青《火光》)
②弹片象蝗虫似的嗡嗡地在我们的身边乱飞。(同上)
例①谓语是多层级“状—心”结构,其结构层次关系如下图:
状语A修饰其中心语BCD,状语B修饰其中心语CD,状语C修饰其中心语D。从整体说,状语A的中心语是一个递加式多层级偏正结构体BCD。
例②谓语也是一个多层级“状—心”结构,其结构层次关系图示如下:
状语A修饰其中心语BCDE,状语B修饰其中心语CDE,状语C修饰其中心语DE,状语D修饰其中心语E。从整体说,在第一层里,状语A的中心语是一个递加式多层级偏正结构体BCDE;在第二层里,状语B的中心语也是一个递加式偏正结构体CDE。
再如:
③…碰见什么“新奇”的,“过敏”的事情,立刻就会象留声机似的“啊呀呀”的叫起来。(瞿秋白《普迅的精神》)
④未庄人都用惊惧的眼光对他看。(鲁迅《阿Q正传》)
⑤他似乎从来没有经验过这样的无聊。(同上)
⑥她丈夫从半夜起就跟三个男宾在一间冷落的小客室里睡着了。(莫泊桑《项链》)
例③“立刻…叫起来”、例④“都用…看形、例⑤“似乎…无聊”、例⑥“从…睡着”等都是多层级“状—心”结构,在第一层级里,中心语都是递加式偏正结构。
下面是上述四种基本类型相互组合形成的交错类型:
上例中,B1B2修饰D1D2D3。
总括起来,扩展型“状—心”短语的结构类型是:A、B、C、D、AC、AD、BC、BD。
扩展型修饰语的次序
扩展型定语的次序
多项并列式联合定语,并列的各项之间,一般说来,没有先后位次的差别,变更次序不会影响其
结构关系和基本
语义。如:
①远处的高粱地、树林、村庄的轮廓,也隐隐约约地出现了。(峻青《攀明的河边》)
②当时,马可沟是一条窄小、肮脏、破旧的帐篷街。(王宗仁《夜明星》)
例①“轮廓”的定语“高粱地”、“树木”、“村庄”等三项并列,次序可以变更,如可说成“远处的村庄、树木、高粱地”,结构和
语义关系不变。
例②“帐篷街”的定语“窄小、肮脏、破旧”,三项并列,变更语序,其结构和语义关系也不会改变。
由于
词所表示的事物之间的固有的逻辑事理关系的
制约,并列式联合定语的位置必然要有一定的安排。这就是说,并列定语的位置并不是绝对自由的,要有一定的顺序。如:
③一切有相当研究能力的共产党员,都要研究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的理论。(毛泽东《
中国共产党在民族战争中的地位》)
④那么,马克思主义就不破坏创作情绪了吗?要破坏的,它决定地要破坏那些封建的、资产阶级的、小资产阶级的、自由主义的、个人主义的、虚无主义的、为艺术而艺术的、贵族式的、颓废的、悲观的以及其他种种非人民大众非无产阶级的创作情绪。(毛泽东《
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
上两例中,并列式联合定语中各项的位置决定于并列词语的语义之间的逻辑事理关系,不能随意变更,否则就会违背事理关系,造成语言表达上的混乱。
⑤从
认识论的角度看,这就是人们观察问题、研究问题和分析问题的全过程。
⑥这种现象比较特殊,我们应当研究它的发生、发展和演变的历史。
上两例中,并列定语的位置决定于人们对于客观事物的认识规律,不能随意挪动。
修辞表达上的需要也要求并列形式的定语有一定的排列顺序,“递降式”或者“递升式”,以使语言表达富有条理性。如:
⑦主观主义者,他们对于国内外、省内外、县内外、区内外的具体情况,不愿作系统的周密的调查和研究,只凭主观观念办事。
例⑦中,“具体情况”前的并列定语的位置,就其意义范围来说,是按“
递降式”排列的,由“国内外”到“区内外”,范围由大到小,以极言主观主义者,只凭主观办事,不愿作调查研究,莫说国内外的情况,连区内外的情况也不愿作调查研究,只凭自己的一知半解主观办事。这样的排列法显然是出于修辞表达的需要。
如果从另一个角度说,表达另一种意思,也可以采用“
递升式”排列法。如:
⑧马克思主义者,在决策之前,对于区内外、县内外、省内外、国内外的具体情况都要作系统的周密的调查和研究。
例⑧“具体情况”的并列定语是按“递升式”排列法排列的,范围由小到大,说明马克思主义者对于革命事业的科学工作态度和方法。
下面一例中“实际情况”的并列定语是按“递降式”排列的,从国外到国内,从全国到局部,说明科学地进行革命工作的出发点。
⑨我们要从国内外、省内外、县内外、区内外的实际情况出发,从其中引出其固有的而不是臆造的规律性。(毛泽东《
改造我们的学习》)
递加式多层级定语是指逐层递加于中心语之前的定语,各层级的定语都有各自的中心语。如:
其中A、B、C是三项层递定语,它们各自逐层地递加于中心语之前,A的中心语是“一项建设任务”,B的中心语是“建设任务”,C的中心语是“任务”。上述“定—心”短语的结构关系图示如下:
就
结构关系说,递加式多层级的“定—心”结构,可以从不同的角度来分析。从递加式定语的位置看,层层递加于中心语之前的层递定语则有个排列次序问题。“一个中心词之前能够递加上去的定语的数目,在理论上说,并没有什么限制。因此定语的次序就变成一个错综复杂的问题”(朱德熙《定语和状语》16页)。
一般说来,凡能充当定语的
词语,都可以逐层递加在中心语之前,从不同的方面修饰、限制中心语,但是递加式多层级定语的排列并不是随意的,各层定语需按一定顺序同各自的中心语发生结构关系。如:“一幢木头房子”,其中递加式层递定语“一幢”和“木头”是按语言规律排定的次序,不能说成“木头一幢房子”。
“一幢木头房子”是包含两个层级的偏正结构,其中“一幢”修饰“木头房子”,“木头”修饰“房子”,整个结构是分层级、有顺序的组合,其结构层次关系如下图:
递加式多层级定语的顺序是由多方面的因素决定的,主要与充当定语的
词语性质及其修饰作用有关。充当定语的词语性质及其修饰作用决定各项定语在递加式多层级“定—心”结构中的位置。其性质、作用不同,其位次也就不同。
根据现代汉语语法的一般规律,递加式多层级定语,大体可总括为以下一种顺序:
(1)表示领属关系的名词、代词或表示时间处所的名词;
(2)数量短语或指量短语;
(3)动词或动词短语,或者主谓短语;
(4)形容词或形容词短语;
(5)表示性质类别的名词或名词性词语。例如:
上句中“定—心”短语的结构层次关系及其递加式多层级定语的顺序如下图:
再看下面几例:
以上所述递加式多层级定语的顺序是就一般情况说的。
实际语言生活中由于交际语境不同,表达的需要不同,递加式多层级定语的位次也可灵活安排。这就是说,递加式多层级定语的次序不是固定不变的,语言表达上的种种因素常常制约定语的语序,使递加式多层级定语的位次不同于上述一般顺序。如:
递加式定语有的后面带“的”,有的后面不带“的”,这与定语的构成性质有关。就定语的
语序说,一般情况是带“的”的定语排在不带“的”的定语之前。如:
①一望无边的黄土地上,火似的沉甸甸的高粱的红穗在风里摇晃。(
臧克家《毛主席向着黄河笑》)
②群众又象潮水一般涌进了乡长的五进大宅子。(
菡子《纠纷》)
上述情况说明,递加式多层级定语语序上有一般规则,但也不是固定不变的。一般规则是就总体说的,语序上的变化是就具体语句说的。总体上有
一般性、
规律性,个体上有特殊性、
灵活性。语序总是要同达意要求相适应的。
递加定语和并列定语交织在一起即成交错定语。这种定语的语序是由递加定语和并列定语的语序规则决定的,即受两种语序规则制约。如:
①现在的抗日战争是中国革命的一个新阶段,而且是最伟大、最活跃、最生动的一个新阶段。(毛译东《
青年运动的方向》)
②因为这种幼稚的、低级的、庸俗的、不用脑篇的形式主义的方法,在我们党内很流行,所以必须揭破它。(毛泽东《反对党八股》)
例①中“最伟大、最活跃、最生动——
一个——新”是逐层递加的定语,第一层是三项并列定语形成一个结构整体,描写其中心语,第二层是数量定语,第三层是形容词定语,并列定语的排列受并列式定语语序规律的制约,递加定语的排列受递加式定语语序规律的制约。整个“定—心”短语的结构层次关系及其不同定语的位次如下图:
例②中“这种A——幼稚的B、低级的、庸俗的、不用脑筋的—形式主义的C”是逐层递加的定语,第一层是指量定语,第二层是四项并列定语形成一个形容性结构整体,第三层是表示性质类别的名词定语。其中并列式定语和递加式定语的位次各受其语序规律的制约。
整个“定—心”短语的结构层次关系及其不同定语的位次如下图:
含交错关系定语的名词性偏正短语,其内部结构关系比较复杂,定语语序也比较灵活。再如:
扩展型状语的次序
一般说来,并列形式的状语没有先后位次的差别,变更次序不会影响其结构关系和基本语义。如:
①周大娘信任地、欣慰地望着华程。
②她狂热地兴奋地跳舞,沉迷在欢乐里。(莫泊桑《项链》)
③她默默地认真地去做。(峻青《党员登记表》)
上面三例中,并列形式的状语次序可以变更,不影响其结构和语义,例①可说成“欣慰地、信任地望着华程”,例②可说成“兴奋地狂热地跳舞”,例③可说成“认真地默猷地去做”。
词所表示的自然界和社会生活中的事物,彼此之间有一定的逻辑联系、事理关系,语言表达中,并列形式的状语常常受此制约。因此,并列状语的位置并不是绝对自由的,事物之间固有的逻辑联系,要求并列形式的状语也要有一定的顺序。如:
①普遍地深入地研究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的任务,对于我们,是一个亟待解决的大问题。(毛泽东《中国共产党在民族战争中的地位》)
②科学知识都是由浅而深,由近而远,由简单而复杂,由低级而高级,一步一步地发展起来的。(
高士其《给青少年的一封信》)
上面两例中,并列状语的位置受一般逻辑事理关系的制约,不能随意挪动,否则就会造成语义关系的混乱。
例①“研究…”的状语“普遍”和“深入”,是面和点的关系,面要求广泛,点要求深入,这样的语序是由一般逻辑事理决定的。
例②“发展起来”的状语“由浅而深,由近而远,由简单而复杂,由低级而高级”是个二重并列结构,并列状语的次序决定于事物发展过程中所固有的逻辑事理关系,不能变更,否则就会失去语义表达的条理性、明晰性。
修辞表达上的需要也往往要求并列状语按一定顺序排列,或按数量、品种,或按时间先后、长短,用递升式或递降式排列,以增强语言表达效果。如:
③一切重点企业都应该按质、按量、按品种地,并且按月、按旬地,完成和超额完成国家计划。
上例中“完成…”的状语是个二重并列结构,第一层用“并且”连接,第二层里,“并且”前的三项,按质量、数量、品种排列,“并且”后的两项,按“月、旬”时间长短排列,这样的排列顺序,既合乎逻辑事理,又切合表达需要。
递加式多层级的“状—心”结构,可以从不同的角度进行分析。
从其中状语的位置看,各层级的状语虽然各处于不同的层面,中心语各不相同,但层递状语的位置却是有一定的排列顺序的,即各层级的状语是依照一定的次序逐层地递加上去的。
这种层递状语的排列顺序是由多方面的因素决定的,主要与充当各层级的状语的词语性质及其修饰作用有关,充当层递状语的词语性质不同,修饰作用不同,其位次也就不同。
现代汉语中,递加式多层缀的状语大体可依据一般规律总括为下面一种顺序:(1)表示时间的名词、
名词性短语或
介宾短语;(2)表示处所的名词、名词性短语或介宾短语;(3)表示范围、语气、时频等的副词;(4)表示情态的形容词、动词或形容词性、
动词性短语,(5)表示对象、方向、协同等的介宾短语:(6)表示方式、状况的形容词、动词、副词、拟声词、数量短语等词语。例如:
例①递加式多层级“状—心”结构的层次关系及其层递状语的顺序如下图:
例②谓语是递加式多层级“状—心”结构,其结构层次关系和层递状语的顺序如下图:
再如:
上述多项层递状语的顺序是就一般情况说的,由于说话语境、表达需要的不同,层递状语也有“异序”情况,即后项可以前置,前项可以后移。这就是说上述多项层递状语的“顺序”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
层递状语的位置的灵话性,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由“关于…”、“至于…”等介宾短语充任的状语,一般单置于中心语前,不与其他状语递相连用。
否定副词“不”、“没”同“又”、“也”、“还”递相连用时,一般后置。如:“又没吃饭”、“又不吃饭”,“也不上课”、“也没上课”,“还没来”、“还不来”
否定副词同程度副词、范围副词递相连用时,位置可以互为先后,但位置先后不同,其语义也就不同。如:
多项层递状语的位置是比较灵活的,上述几个方面只是举例性质。由此可见,(3)、(4)、(5)、(6)项的位置灵活性较大,大多可以互为先后。值得注意的是,(1)、(2)项的位置,一一般是表示时间的名词性词语在前,表示处所的名词性词语在后,可以缺项,不宜换位。
总的说来,多项层递状语的位置有“常序”,也有“变序”。常序是一般用法,普遍规律,高频率语序;变序是灵活用法,具体现象,中频率或低频率语序。灵活用法一般取决于语境条件和达意需要,也是多项层递状语语序规律的反映。
并列状语和层递状语交互组合即成为交错关系的状语。多项交错状语的排列顺序受并列状语和层递状语两种状语的语序规则的制约。例如:
①时间不久,美国侵略军也就呲牙裂嘴地抬木头修起工事,憋在工事里头老实了。(魏巍《挤垮它》)
②他的话不紧不慢,好象织布梭一样有节奏地把他的思想准确精密地表现出来。(同上)
例①“也就…抬木头修工事”是多层级“状—心”结构,其中“也—就—吡牙裂嘴”三项状语是层递关系,最后一项包含“呲牙”与“裂嘴”两项,是并列关系。整个“状—心”结构的层次关系及其状语的顺序如下图:
例②“好象…表现出来”是多层级“状—心”结构,其中“好象织布梭一样有节奏地A——把他的思想B—准确精密地C”三项状语是层递关系,最后一项包含“准确C1—精密C2”两项,是并列关系。整个“状—心”结构的层次关系及其状语的顺序如下图:
再如:
③战壕在慢慢地顽强地住前伸…(谢雪畴《“老虎团”的结局》)
上例中,谓语是多层级“状—心”结构,其中“在A—慢慢地顽强地B—往前C”三项状语是层递关系,中间一项包含“慢慢地B1—顽强地B2”两项,是并列关系。图示如下:
④她从来不问东问西地乱打听。(峻青《党员登记表》)
上例中,谓语是多层级“状—心”结构,其中“从来A—不B—问东问西C—乱D”四项状语是层递关系,第三项包含“问东—问西”两个直接成分,是并列关系。图示如下:
偏正短语的句法功能
体词性偏正短语的句法功能
“定—心”短语作为一种
句法结构,可以充任句子的直接成分、·间接成分和附属成分,也可以直接构成
句子。“定—心”结构在一定
语境中,带上一定
语调,表达一个完整的意思,可以直接实现为名词性
非主谓句。例如:
①啊呀,这样的婆婆!(鲁迅《祝福》)
②多好的一颗善良而忠厚的心啊!(峻青《黎明的河边》)
④我的可怜的孩子!(同上)
⑤一个寂寞的梦。(同上)
⑥星期天的早晨。(同上)
⑦小河岸边。(同上)
由体词性偏正短语构成的
非主谓句,有的是含感叹语气的
感叹句,如上例①②③④,有的是含陈述语气的
陈述句,说明某个时间、地点或某种事实情况,如上例⑤⑥⑦。
①一位须髯飘飘的老道人陪我们立在泰山极顶上。(杨朔《泰山极顶》)
②他的家乡是台州的宁海。·(鲁迅《为了忘却的记念》)
③小圆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峻青《黎明的河边》)
“定—心”短语充任主语是它的主要功能之一。这类主语表义比较周密。
“定—心”短语充任谓语:
①山脚下,一片平原。
②鲁迅浙江人。
③这个孩子黄头发。
这类句子一般都是说明句或
判断句(不用
判断动词),述说某处所或某人物的某种事实情况。
“定—心”短语可以充任宾语、定语和名词性偏正结构的中心语,有些也可充任状语。
①我一踏进那绿色海洋般的果林里,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苹果香气。(峻青《秋色赋》)
②一张白纸,设有负担,能写最新最美的文字,能画最新最美的图画。(毛泽东《介绍一个合作社》)
③站台上摆满了著名的莱阳梨。(峻青《秋色赋》)
上面三例中“闻到”、“写”、“画”、“摆满”的
宾语都是“定—心”短语。
①此外是冷冷清清的,全没有什么雪白的小白兔的踪(鲁迅《兔和猫》)
②鲁镇的酒店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鲁迅《孔乙己》)
③这就是俺家秀妮子的青裤子。(俞林《老赵下乡》)
上面三例中,“踪迹”的定语是“雪白的小兔”,“格局”的定语是“鲁镇的酒店”,“青裤子”的定语是“俺家秀妮子”,都是“定—心”短语。
有些充任定语的“定—心”短语,是一个形式固定的结构整体,其中定语本身的
限定语不能少,否则整个结构就不能成立。如:
①花了一个星期时间,电动机修好了。(
吴运铎《
把一切献给党》)
②在黎明的亮光中,我看见小陈的孩子气的面孔。(峻青《黎明的河边》)
③那个黄头发的孩子姓王。
上面三例中,“时间”的定语是“一个星期”(数+量+名),“面孔”的定语是“孩子气”(名+名),“孩子”的定语是“黄头发”(形+名),都是形式固定的结构体,其中的
修饰语不能少,如不能说成“花了星期时间”、“看见小陈的气的面孔”、“那个头发的孩子”。
①他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领导干部。(马烽《老田同志》)
②幸喜我赶上了比较晴朗的好天。(杨朔《石油城》)
③隔一天,我认识了那个叫小王的钻井工人。(同上)
例①“一个…干部”的中心语是“领导干部”(“定—心”短语)。
例②“比较…好天”的中心语是“好天”(“定—心”短语)。
例③“那个…工人”的中心语是“钻井工人”(“定—心”短语)。
下面是同类例:
④在这荒远的大沙漠里,竟建设起这样一座漂亮的石油城。(杨朔《石油城》)
⑤一个身穿一件千补万纳的蓝布大衫的中年妇女,走到韩老六跟前…(周立波《暴风骤雨》)
⑥司徒雷登是一个在中国出生的美国人。(毛泽东《别了,司徒雷登》)
上面三例中“石油城”、“中年妇女”、“美国人”都是“定—心”短语,它们充任名词性偏正短语的中心语。
①他大口地吸起烟来,(峻青《黎明的河边》)
②杨玉环…一口气又跑到百金堡。(马烽《杨家女将》)
③她们一窝蜂地抢着每人盛了一碗。(夏衍《包身工》)
例①“大口”充任“吸”的状语,例②“一口气”充任“跑”的状语,例③“一窝蜂”充任“抢”的状语,这三例状语都是“定—心”结构。这类状语较少,大多是形式固定的结构体,如“一窝蜂”、“一口气”等,其后都要带“地”。
①小栓的爹,你就去么?(鲁迅《药》)
②解决人民内部矛盾,只能用讨论的方法,说理的方法,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方法,一句话,只能用民主的方法。(毛泽东《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
例①,“小栓的爹”(“定—心”短语)充任招呼语。例②,“一句话”(“定—心”短语)充任总括语。
①第一组学生,有的扫地,有的擦窗户,有的整理书报,大家分工协作,按时完成了任务。
②人类灵魂工程师,这是一个多么崇高的名字啊!
例①“第一组学生”(“定—心”短语)充任总分式复指语。
例②“人类灵魂工程师”(“定—心”短语)充任称代式复指语。
体词性偏正短语是一个多功能的
句法结构,句中成分一般都能够充任。
谓词性偏正短语的句法功能
谓词性偏正短语作为一种句法结构体,可以充任句子的直接成分、间接成分和附属成分,在一定条件下,也可以直接实现为句子。
“状—心”短语可以充任主语、谓语。
“状—心”短语经常充任谓语:
①部队从江南回来了。(西虹《英雄的父亲》)
②张老汉便对他格外亲昵地笑了笑。(同上)
③我也高兴地和他们谈论一整晚上。(韦君宜《三个朋友》)
④深沟的雪仍然很深。(谭虎《四斤半》)
⑤大雨过后,树叶比平时更加新绿。(峻青《黎明的河边》)
⑥年纪那么大了,还那样打扮。(马烽《金宝娘》)
例①②③谓语是动词性偏正结构。例④⑤⑥谓语是形容词性偏正结构。
“状—心”短语充任主语:
①从客观实际出发是我们的基本原则。
②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是每一个革命干部的工作宗旨。
③明天施工,大家不赞成。
④从这里开沟好处多。
以上四例,主语都是由“状—心”短语充任的。这种句子,大体有两类:一是
判断句,谓语是“是+名词性词语”,如例①②;二是
主谓谓语句,谓语是由
主谓短语充任的,如例③④。
“状—心”短语充任宾语:
①大伙说怎么办?(周立波《分马》)
②他到觉得很高兴。(茅盾《春蚕》)
③他觉出从头到脚都被热气围着。(老舍《骆驼祥子》)
④赵太爷…觉得于他总不会有坏处。(鲁迅《阿Q正传》)
⑤我们感到很惭愧。(刘坚《草地晚餐》)
⑥大渡河边的悬崖峭壁也显得格外庄严。(杨得志《大渡河畔英雄多》)
例①③④,是动词性偏正短语充任宾语。例②⑤⑥,是形容词性偏正短语充任宾语。带这类宾语的动词,一般都是
谓宾动词。
“状—心”短语充任补语:
①阿Q说得很含胡。(鲁迅《阿Q正传》)
②第二天他起得很迟。(同上)
③西陵峡比较宽阔,但是江流至此变得特别凶恶。(刘白羽《长江三日》)
④老头子的手顿抖得更厉害了。(峻青《黎明的河边》)
充任补语的“状—心”短语,一般是“状+形”结构,上面四例即是。
“状—心”短语充任定语:
①雾气消散,新挖的战壕网就暴露在敌人面前了。(谢雪畴《“老虎团”的结局》)
②这样严密设置的阵地,…要吃掉它可不是简单的事!(同上)
③这正是大好的打猎季节。(吴伯箫《猎户》)
④就在这十分困难的时刻,传来了周总理对吴吉昌十分关心的消息。(穆青等《为了周总理的嘱托…》)
例①②“战壕网”、“阵地”的定语是动词性偏正短语。例③④“打猎季节”、“时刻”的定语是形容词性偏正短语。这类定语,其后一般都要带
助词“的”。
“状—心”短语充任状语:
①当前的情况异常清楚地摆在我们面前。(峻青《黎明的河边》)
②党八股这个形式,不但不便于表现革命精神,而且非常容易使革命精神窒息。(毛泽东《反对党八股》)
③要很好地利用“老虎团”这个爱反击的脾气,尽量引诱它出来。(谢雪畴《“老虎团”的结局》)
上面三例中“异常清楚”、“非常容易”、“很好”都是形容词性偏正短语,都充任状语。
“状—心”短语在多层级谓词性偏正短语中充任中心语:
①那些鹿砦、地堡、壕沟、人影,都突然浮现出来。(谢雪畴《“老虎团”的结局》)
②黄伯韬全军却已在碾庄地区覆灭了。(同上)
例①“都突然浮现出来”,是包含两个层次的“状—心”结构,在第一个层次里,状语是“都”,中心语是“状—心”短语“突然浮现出来”。
图示如下:
例②谓语是个多层级的“状—心”结构,在第一、第二层里,中心语均是“状—心”短语。图示如下:
再如:
例③谓语的结构层次关系如下图:
在第一层里,A的中心语是“状—心”短语,其中状1、状2是并列关系。
例④谓语是多层级“状—心”结构,其结构层次关系如下图:
在第一、第二、第三层里,中心语均是“状—心”短语,只是繁简不同,层级不同。
①照直说,就是我倒要将他们忘却了。(鲁迅《为了忘却的记念》)
②从历史来看,党八股是对于“五四”运动的一个反动。(毛泽东《反对党八股》)
③应该说,这也是一种丰收,是一种精神品质上的丰收。(峻青《秋色赋》)
④一般地说来,与其失之过迟,不如失之过早。(毛泽东《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
由“状—心”短语充任的独立语,一般都是表示说话的态度,话语的性质、依据或着眼点的。
谓词性偏正短语在一定语境中,具有一定的
语调,表达一个完整的意思,可以直接实现为
非主谓句。如:
①“怎么办?”他自己问着自己。(峻青《党员登记表》)
②都出去!疯子有什么好看」(鲁迅《狂人日记》)
③赶紧吃吧!(同上)
④打,狠打!(峻青《党员登记表》)
⑤快摇!
⑥好,太好了!
⑦从边门进。
⑧下午三点开箱。
可见,谓词性偏正短语直接实现为
非主谓句的功能是全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