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词性短语

短语功能分类之一

动词性短语（英语：verbal phrase），又称“动词性词组”“动词性结构”。短语按功能分类的一种。整体语法功能相当于一个动词，以动词为中心语，包括动词性联合短语、动词性偏正短语、述宾短语、述补短语、连谓短语等。例如“讨论并通过”“好好地说”“开会”“洗干净”“站着看电视”。

动词性短语的功能

根据实词在句法结构中表现出来的不同的组合能力，可以对实词的下位成分再进行分类。一般有实词二分和实词三分两种方法。二分把实词再分为体词、谓词两部分：三分则把实词分为体词、谓词和加词三个部分。实词三分的方法反映了语法学界对实词内部认识的一种深化，是语法研究更加精密化和科学化的必然结果，是对实词二分方法的继承和发展。

短语从外部的语法功能进行分类，大致和实词相当，也可以分成体词性短语、谓词性短语和加词性短语三类。

一般的语法文献中都认为动词性短语与动词的语法功能是相当的，然而在实际语例中经常遇到不一致的情况。例如：

我去，他来。/我说，你记。（对举句中）

我去！/我去？/他来？/你记！（疑问句、祈使句中）

单个动词作谓语，要有一定的语境，要添加一定的完句成分；但动词性短语充当谓语时则相对来说是自由的：

老李天天加班。（偏正短语作谓语）

老李上街买菜。（连动短语作谓语）

老李累得说不出话。（述补短语作谓语）

动词性短语与动词的语法功能主要是作谓语，有时也能作主语和宾语。下面所说的动词性短语可以分为几类，即述宾短语、述补短语、以动词为中心语的偏正短语、以两个或两个以上动词或动词性短语构成的联合短语以及包括连动短语、兼语短语在内的连谓短语等。主谓短语广义上也属于动词性短语，但由于主谓短语本身比较复杂，成句的能力与非主谓短语不一样，因此，下面所讲的动词性短语就不包括主谓短语。

动词性短语与动词的功能比较可以用下表表示，其中的“＋”表示可以自由地充当这个成分，“-”表示基本上不能充当这个成分，“（＋）”表示要受到一定的限制，这种限制表现为（1）只是这类动词或动词性短语中的一部分，（2）只能充当这个成分中的一个部分，例如只能充当情态补语，而不能充当其他类型的补语，（3）只能出现在一定的句式中，（4）不是直接充当这个成分，而要加上一定的附着成分，包括结构助词“的”、“地”，动态助词“着”“了”等。

充当谓语

充当谓语是动词或动词性短语的主要的语法功能，在这个位置上，大多数动词或动词性短语都是自由的。但是，“主语指陈述的对象，主语是被陈述的，谓语则对主语加以陈述”，主语和谓语是主谓句的两个直接成分，主语和谓语的关系十分密切。因此，主语的类型往往会影响谓语的结构，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动词性短语和动词功能上的差异。

“大多数主谓短语除了句调这一最基本的必要条件外，还需添加一些其他成分，才可能实现为陈述句”。这种完句成分有表示时间范畴的成分，表示情态、语气范畴的成分，表示数量范畴的成分和表示程度范畴的成分等等。其中表示程度范畴的成分主要与形容词性谓语有关，而另三种成分则与动词性谓语有关。名词性主语对动词性谓语的要求表现为如下几个方面。

（一）动词作谓语的限制条件

（1）施事性主语句中单个的动词也能作谓语，但对语境有一定的要求。如：

我去，他来。/我说，你记。（对举句中）

我去！/我去？/他来？/你记！（疑问句、祈使句中）

（2）受事性主语句中，单个的动词一般不能直接作谓语，需要加上一定的完句成分。至少要加上表示时间范畴的成分动态助词“了”、“过”等。如：

饭吃了→※饭吃/衣服洗了→※衣服洗/问题解决了→※问题解决

画被撕了→※画被撕/钱包被偷过+※钱包偷/南京去过→※南京去

（二）动词性短语作谓语的限制条件

（1）动词性短语中作谓语最自由的是偏正短语，因为单个动词加上时间范畴的成分、情态范畴的成分后，往往就成为偏正短语。如：

张小山一直迟到。/老李天天加班。/他下星期回来。/问题已经解决。/衣服昨天洗了。（加上表示时间范畴的成分）

王芳能够回来。/小李最能喝。/蛇当然敢吃。/这门课应该选。（加上表示情态范畴的成分）

（2）连动短语也可以自由地充当谓语，因为连动短语中两个短语结构连用，蕴涵着时间上的先后关系。如：

我上街买菜。/他去上海学习汉语。/他站起来说话。/老张躺着看书。

（3）宾语、补语由量词短语充当，或者述宾短语、述补短语加上表示数量范畴的成分后，可以自由地充当谓语。述补短语中补语是情态补语的话，也可以自由地充当谓语。如：

我吃了一个革果。/他写了两封信。/我敲了两下门。/他说了一番话。

课选了两门。/饭吃了三碗。/酒喝了五杯。

他累得精疲力竭。/他气得说不出话。/他洗得满头大汗。/他说得唾沫四濺。

施事性主语句往往在述宾短语、述补短语中加上表示数量范畴的成分，受事性主语句则多用“动词＋量词短语”的形式充当谓语。

（4）一般的述宾短语、述补短语、动词性联合短语作谓语时，要带上一定的完句成分。

我去南京了。/我去过南京。/我正吃着饭呢。/我必须选这门课。

问题搞明白了。问题已经搞明。/楼上的人家搬走了。/楼上的人家早已搬走。

这个问题讨论并且通过了。/这些人都需要认识和了解。

现代汉语中有一些动词或动词性短语可以直接位于主语位置上，而无需改变形式，这种主语可以称作为谓词性主语。谓词性主语对谓语有如下要求。

（一）能够直接充当谓语的动词

由谓词性词语充当主语组成的句子，能够直接作谓语的动词很少，只有下列情况下的动词才能直接作谓语。

（1）具有“开始、结束”意义的动词可以直接作谓语。如：

自由辩论开始！/游戏结束。/存款停止！

这种动词直接作谓语，对语境有一定的要求，一般出现在祈使句或者描写句中。

（2）个别双音节的能愿动词可以直接作谓语。如：

去南京可以！/花这么多钱值得。/下苦工夫愿意。

（二）能够充当谓语的动词性短语

（1）谓语往往是表示评议意思的述宾短语或述补短语。如：

这样做产生了不少问题。/出了问题说明你工作不认真。/天天练才学得会。/喂抗生素可以使鸽子长得更加强壮。

（2）谓语往往是表示判断意思的述宾短语，由“是~”、“有~”等组成。如：

读书是学习，使用也是学习。/等人是很心焦的。/浪费时间等于浪费生命。/整治交道有不少困难。/慢慢地跑步有不少好处。

处所词作主语的句子是指通常所说的存现句。存现句中，对谓语有如下要求：

（1）单个动词不能充当谓语；

（2）充当谓语的必须是一个述宾短语；

（3）述宾短语中必须出现表示时间范畴的成分动态助词“着”、“了”；

（4）宾语部分往往需要出现表示数量范畴的成分。如：

台上坐着主席团→※台上坐着/墙上挂着一幅画→※墙上挂着

前面来了一个人→※前面来了/东方现出了一缕红霞+※东方现出了

村子里死了一头牛→※村子里死了/班级里走了两个同学→※班级里走了

充当述语

述语是相对于宾语和补语来说的，宾语和补语的性质会对述语产生一定的制约条件。

大多数动词性短语不能充当述语。可以充当述宾短语中的述语的是下列几种情况。

（1）动词性联合短语

动词性联合短语可以充当述语。动词性联合短语充当述语有两种情况，一是联合短语共同带一个宾语，一是联合短语分别带不同的短语。如：

讨论并通过老王的任职问题/学习、掌握有关的知识/宣传和推广两少一宽政策

处理和接待了群众的来信、来访/明确、掌握基本概念、基本知识/提高并且改善了医疗质量和服务态度

可以充当述语的动词性联合短语，动词一般来说是双音节的，单音节的动词性联合短语不能充当述语。

（2）一部分双音节的述宾短语

一部分双音节的述宾短语也可以充当述语。能带宾语的“V＋N”述宾组合究竟是复合词，还是短语，或者是离合词，语法学界是有争论的。但是双音节“V＋N”述宾组合可以再带宾语，却是许多学者都注意到的事实，齐沪扬认为只要可以带宾语，这个双音节“V+N”述宾组合就是述宾短语。

述宾短语作述语的情况可以分为以下几种类型。

寄语青年读者/投书报纸/示意读者/致电联合国/复信国务院（宾语表示对象）

服务人民/造福子孙/献身勘探事业/进贡皇帝（宾语表示目的）

加盟申花队/结缘大别山/接轨西方/入境加拿大（宾语表示领属）

起程欧洲/过境法国/取道香港/转口新加坡/撤兵阿富汗（宾语表示起点）

存款瑞士/出兵海地/进军大上海/移民美国（宾语表示终点）

（3）一部分双音节的述补短语

一部分双音节或多音节的述补短语，主要是表结果的述补短语和表趋向的述补短语，也可以再带上宾语。能带补语的述补短语要求补语的语义指向是后向的，即补语在语义上是指向宾语的。如：

哭红了眼睛→※哭了眼睛/吃圆了肚子→※吃了肚子/喝倒了他→※喝了他

挺直了腰板→※挺了腰板/气跑了小王→※气了小王/说累了他→※说了他

爬起来一个人→※爬一个人/走进来一个人→※走一个人

趋向补语组成的述补短语，动词一般是不及物动词。

充当主语

早期的语法著作中，认为动词性短语或者动词如果出现在主语或宾语的位置上，就转化为名词或者说“名物化”了。现在，大多数学者都认识到动词性短语和动词出现在主语或宾语位置上，是可以不改变词性的，也就是说，动词性短语和动词是可以自由地充当主语或宾语的。但这里的“自由”，是从整体上说的，就具体的动词或动词性短语来说，是会受到一定的限制的。

并非所有的动词都可以充当主语。下列动词不能充当主语：

（1）能愿动词，如“能够、情愿、可以、该、必须、得”等；

（2）判断动词和联系动词，如“是、等于、有”等；

（3）形式动词，如“加以、给予、予以、给以”等。

可以充当主语的主要是一些动作动词，双音节的动词出现在主语位置上比较自由，对句式的依赖不是很强。如：

比赛正在紧张地进行。/锻炼对身体很有好处。/游泳是一项很好的运动。/讨论早就开始了。/整理比不整理好。/散步不宜时间过长。

单音节动作动词出现在主语位置上，对句式有一定的依赖。一般出现在是字句中或者对举句中。如：

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去是对的，来也是对的。/学很难，教更难。

动词性短语大多数可以充当主语。如：

抢救庄稼要紧。/锻炼身体很重要。/下棋花了他很多时间。（述宾短语作主语）

吃得太饱不好。/骑得太快有危俭。/看多了就会明白。（述补短语作主语）

努力学习才会有好成绩。/不去也是可以的。/痛痛快快地玩是今天的主要任务。（偏正短语作主语）

多听、多说、多写、多读对提高外语水平有好处。/赋诗作画是他的业余爱好。（联合短语作主语）

让他们多吃一些就是了。/使一部分人先富起来是发展的第一步。/骑马爬山就像走平川。/躺着看书不好。（连谓短语作主语）

动词性短语作主语，除了与动词一样，大多出现在“是”字句和“有”字句中，还可以出现在形容词性谓语句中。

充当宾语

动词性宾语的定义和范围的划分在语法学界是有争论的，按照一般的说法，可以把位于动词之后，可以用“什么”或“怎么样”提问的后续动词（或动词性短语）都看作动词性宾语。

动词性宾语可以分为三类，即只能由动词充当的宾语，只能由动词性短语充当的宾语，以及既可以由动词充当，又可以由动词性短语充当的宾语。

动词性短语主要考虑偏正短语和述宾短语，宾语的不同类型主要取决于述语动词的性质。

（1）下列动词的宾语只能由动词担任。如：

贪吃/贪睡/罚站/罚跪/闹革命/发抖/发怵/打瞌睡/打哆嗦/打冷战

能带这类宾语的动词是不多的，宾语动词与述语动词之间结合得很紧，有人认为可以看作“是相对凝固的短语形式”。

（2）一部分表示处置、行为意义的动词。如：

加以处理/给以支持/进行接触/举行会谈/发动进攻/展开斗争/从事研究/追求解放/听从指挥/反抗侵略/产生变化/扩大影响

这部分宾语动词都是双音节的，动词前可以加上形容词或名词的修饰语，扩展为偏正短语，但这个偏正短语是名词性的。如：

加以处理→加以严肃的处理/给以支持→给以热情的支持

进行接触→进行广泛的接触/举行会读→举行秘密的会谈

发动进攻→发动猛烈的进攻/展开斗争→展开激烈的斗争

从事研究→从事语法的研究/追求解放→追求民族的自由

听从指挥→听从连长的指挥/反抗侵略→反抗异族的侵略

产生变化→产生化学变化/扩大影响→扩大势力影响

（1）宾语只能是述宾短语，不能是偏正短语或单个的动词。如：

A、算算还有多少钱/摸摸是什么料子/试验能不能抗倒伏/检查有什么毛病

B、看见出太阳/梦见刮大风/赶上下大雨

能带这样宾语的动词大多为表示行动或结果意义的动词。

A组宾语中的动词往往是“是”或“有”，“是”或“有”后一定要有疑问词；

B组的动词本身往往是述结式结构或述趋式结构，除了可以带谓词性宾语外，还可以带体词性宾语。

（2）宾语只能是偏正短语或述宾短语，不能是单个的动词。如：

打算怎么去→打算去哪儿→※打算去/环磨怎么办→琢磨办点什么事+※琢磨办

查查怎么念→查查念什么→※查查念/讨论在哪里建→讨论建什么房子→※讨论建

能够带这类宾语的动词以表示心理活动的动词与行为动作的动词为多。宾语中常常有疑问词，有的还必须带疑问词。

能够带既能由动词组成，又能由动词性短语组成的宾语的动词，可以是动作动词，也可以是表示心理活动的动词，还可以表示判断分类的动词，这些动词也都可以带体词性宾语。如：

准备考试→准备马上出发→准备做手术/学习游泳学习怎么修车→学习打枪

同意参加→同意提前行动→同意去北京/盼望解放→盼望早日解放→盼望休假

适合表演→适合怎么表演+适合表演小品/如同吵架→如同爬着走→如同回到了家

充当状语

动词和动词性短语充当状语的能力都很弱，只有其中的一部分具有这种能力。

能直接作状语的动词很少，而且大多数的“动动”组合已有一定的俗语性，形成比较固定的组合，这种组合更多的时候是被作为词处理的，特别是“单音节动词＋单音节动词”的组合。如：

抢答/坐视/转述/立等/来回奔走/联合发表/补充说明/不辞辛劳

其他一些动词作状语时会有一定的限制。如：

抢着回答/闯着进来/比着干/笑着说/带着上路（作状语的动词一定要加上动态助词“着”）

不停地来回走路/不住地流淌/不选地称赞（作状语的动词多表示“数量多”的意思，用“不一”的形式构成动词，一般要加上结构助词“地”）

可以充当状语的动词性短语不能直接作状语，一般要在状语后加上结构助词“地”，加上“地”后，虽然不少类型的动词性短语都可以作状语，实际上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不但数量很少，而且不同的动词性短语作状语的功能是有差异的。如：

感兴趣地观看/有计刻地提高/吃惊地问/抱歉地笑了笑（述宾短语作状语）

挨得紧紧地站着/画得五颜六色地挂着/气得脸红脖子粗地说着（述补短语作状语）

又打又闹地挤在一起/走走停停地一路参观着/边说边笑地交谈（联合短语作状语）

特别重视地珍藏着/十分喜欢地接受了/非常体贴地侍奉公婆（偏正短语作状语）

述宾短语和述补短语相对来说作状语要自由一些，但述补状语中能作状语的主要是述语带情态补语的那一种，述语带其他补语组成的述补短语很少充当状语。可以充当状语的联合短语，主要由一些单音节动作动词组成。偏正短语作状语的数量很少，只有一部分心理动词受程度副词修饰后组成的偏正短语才具有这种功能。连谓短语一般来说不能充当状语。

充当补语

动词或动词性短语充当的补语主要是结果补语、趋向补语和情态补语三类。

只有动词可以充当结果补语或趋向补语，动词性短语不能充当上述两类短语。如：

学懂/戳穿/打死/赶跑/睡醒/拿走/弄丢（述语是动词，动词充当结果补语）

热醒/滑倒/瘦死/急哭（述语是形容词，动词充当结果补语）

踢进/坐下/递上/走开/带回/飞出去/跑进来（述语是动词，动词充当趋向补语）

衰弱下去/好下去/慢下来/黑下来/忙起来（述语是形容词，动词充当趋向补语）

上述动词充当的结果补语和趋向补语，如果在补语前用上结构助词“得”，会构成结果补语和趋向补语的可能式，也会成为情态补语。所以，上述两种述补短语中，述语由动词组成的补语前都可以加上“得”后，成为情态补语。如：

学得懂/打得死/拿得走/踢得进/走得开/飞得进来/跑得出去

大多数动词性短语可以充当情态补语。如：

干得冒烟/冻得发抖/听得入了迷/忙得忘了吃饭/累得睡不着觉（述宾短语做补语）

吓得坐不住/高兴得跳了起来/急得说不出来/软得走不动（述补短语作补语）